柳平夏道,“天下还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后宫的女人,哪儿能得到皇上一辈子的宠爱。”
“姐姐这话说的是。可是,自从当年萧贵妃惨死冷宫之后,魏贵妃就一直被皇上宠爱,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皇上腻了,早该腻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弃了魏贵妃,另选她人宠爱。”
柳平夏看向她,“你口中说“偏偏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方语菡左右看了看,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皇上这几日噩梦连连,做的还都是同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子,大约是萧贵妃吧,缠着他要他索命,还说皇上不顾念夫妻情分,纵容着魏贵妃害了她......可巧了,从皇上开始做额梦起,到今日已经整整七日,听闻宫里的老人说,萧贵妃所住的冷宫失火后,就整整燃烧了七日呢!七日前不正是十二月十八么?萧贵妃就是十二月十八号那天没的。”
“你这是从哪儿听到的传闻?还有鼻子有眼的。”
“姐姐别不信呐!你是没进宫去看,你若是去了,就知晓了,眼下宫里人心惶惶,都说是萧贵妃的魂回来了!要来报仇呢!”
柳平夏大笑起来,“你可千万别说了,那皇宫是什么地方?皇上又是什么样的人?宫里死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成了邪祟?都得找个债主索命?”
方语菡撅了撅嘴,“姐姐竟这样的不信我。”
“我自然相信你所说的是旁人跟你说的,但是,你也得理智呐,有些话能信,有些话不能信,你得有分辨的能力。”
“好吧好吧!”方语菡拿起一块芙蓉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姐姐是最最伶牙俐齿的人,语菡说不过,吃块点心将嘴占住了,便不能与姐姐强词夺理了。”
柳平夏笑道,“你这嘴,何时比我差了?”
吃了芙蓉糕,方语菡瞧着柳平夏的肚子,问道,“姐姐,你这孩子几月出生?”
柳平夏回想了一下前两日郎中同她说的话,斟酌着道,“大约......过完年罢。”
“即便是过完年,天还冷着呢。到了快生的时候,我同爹说一声,提前几日到你这儿住下,白天呢就陪着你在院子里走走,等到晚上,你若是有精神,我们就再说会儿话,说到你累了,便让小婉和春儿服侍你睡。”
柳平夏含笑点着头,“你想的倒是妥帖。”
“我是该多为你想着些,眼下,我可将你当我的亲姐姐。”方语菡说着,又道,“再说了,萧侯爷眼下还在边关打仗,一时间不能回到姐姐身边,我能为姐姐做的,定然竭力去做。女人生产可是头等大事,不能不小心谨慎,有我陪着你,你大约也安心些。”
“是啊,你便是一个能够让人心安的人。”柳平夏看向窗外的梅花树,轻声道,“一个不注意,又下起雪来,虽说冷些,梅花却开的更好了。我心里也时时刻刻都盼着春天,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出去逛一逛。买首饰,买胭脂,听评书,再到戏楼里去瞧一瞧。”她看向方语菡,“你喜欢听戏么?”
方语菡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喜欢,我最是喜欢南边儿的月调,实在是好听,无论是什么样的词,用月调唱出来,都软绵绵,情深意切。”
“是啊!南方的月调是独树一帜的,北方的小鼓儿也不错,节奏欢快鲜明,让人一听,就禁不住快乐了起来。”
“姐姐!”方语菡一把擒住柳平夏的双手,“快些春暖花开吧,我实在是想与姐姐一起玩了。”
柳平夏笑道,“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你不去注意,就会过的很快,你若是盯着它,它就会变得很慢。我也期盼与你玩耍,其实......你若有心,也不用期盼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