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句实在的,那媒婆上门为我说亲时,我是不大愿意的,姐姐深知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我不能生子,嫁给了谁,不是祸害了谁么?你说,我哪儿能做那样的事情呢?可这件事,只有你我姐妹二人知晓,那媒婆不知晓啊!自从我不去参加选秀,爹便想我早点嫁出去,故而媒婆上门,他高兴极了。我不忍心让他不高兴,也就去了,去了便去了吧,没想到那男子竟然还是个难缠的人,更是令我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方语菡瞅着柳平夏,又道,“听闻那男子是殿阁大学士家的独子,名唤慕容琅曜。他这样显赫的家世,我便禁不住想啊!我家是大理寺卿,在京城虽然不是小官,可是同殿阁大学士差得远了,就是论家世,我们家也高攀不起啊!”
“这话说的一半对,一半不对。在我眼里,男女成婚,得情投意合才行,若是你们情投意合,家世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你一直想找的是书生,得饱读诗书才行,太莽撞的男子,确实不能够得你的欢心。”
方语菡叹了一口气,“从前我若是跟人说我想要什么,那是理直气壮的,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够得到。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这样的信心,我只想着,只要是老天爷安排的就好。”
“那你也太将就了吧?”柳平夏道,“你虽然无法生子,可是你的学识、样貌、性情、家世,偌大的京城,也没有几个像你这样拔尖的,我倒是觉得,你一定能够觅得良人,那个人必定爱你入骨,你也爱他入骨。”
方语菡脸颊绯红,“姐姐快别说了罢,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柳平夏闻言,便又笑了。
方语菡又问起柳平夏何时生产。柳平夏也是前两日才从郎中那儿得了准确的数,便如实的告知了方语菡。
“这么说,姐姐生产之日,也就这两天了。”
柳平夏点了点头,“是。”
“既如此,我明日便搬过来住吧!若是再晚些,怕是要误事。”
“你也不必紧张。”柳平夏含笑道,“明日消消停停的搬过来,只拿平日里贴身用的就行,外衣那些,我让容音另外给你准备,吃穿用度,更是不用操心。”
方语菡亲昵的揽着柳平夏的胳膊,“柳姐姐真好!”
另一边,魏明洵给魏凤瑶办完了丧事,又跪在她的墓前发誓,一定会为她报仇。
他暗中查了平日里出入萧侯爷府的郎中,又命人以自己身子不适之名将郎中请到了宰相府。
宰相府内戒备森严,所经之处,侍卫的脸上除了冷冽还是冷冽。郎中王氏见到这样的情形,心中有几分惧怕。他想不通,这京城之中比他名气大的郎中多了去了,为何宰相大人会请他到府上来瞧病。他也想过这或许是个巧合,比如他给看过病的一些达官贵人将自己介绍给了宰相魏明洵。
他这般一想,内心的紧张淡去了几分。
片刻之后,他在客厅见到了宰相魏明洵,他甚至还没看清楚他的面貌,便在他眼前跪下,恭恭敬敬道,“参见丞相。”
“起吧。”
郎中王氏当即从地上起来,由跟在身边的小童搀扶着在椅子上坐下。
待他坐定,魏明洵道,“你是一直给侯爷夫人柳氏瞧病的郎中?”
郎中王氏微愣,心中不免想,莫非是侯爷夫人将自己介绍给丞相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