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一拥而上,将宁妃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宁妃跟着大公公进入御书房,刚看到皇甫暝,她眸中就已经挤出泪来了,待到了皇甫暝的跟前,她“噗通”一跪,哭道,“皇上不宠爱宁儿了,皇上任由旁人欺辱宁儿了,宁儿不活了!宁儿不活了!”
皇甫暝的脸上划过一抹惊惧,放下手中的奏折从书桌内走出。
来到宁妃面前,他弯腰将宁妃扶起来,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很是心疼,忙用自己的袖子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宁儿不哭了,有什么话你同朕好好说,成不成?”
宁妃任由泪布满脸颊,一双喊着几分媚意的眸中藏着委屈,“皇上会同宁儿好好说么?皇上心里向着太子与太子妃呢!宁愿相信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愿相信宁儿这个枕边人......”
她话说此处,便是长长的一叹,叹息之中满是可悲可怜,“皇上,若是您都不护着宁儿了,那......宁儿唯有去死,这偌大的皇宫......于宁儿而言,便如同冰冷无情的地狱一般了......”
皇上立刻将宁妃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他柔声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哪儿有那么严重。朕不也是就事论事么?既然事情发生了,朕让太子去查不是也没有什么错处么?”
“这事情是太子妃挑起来的,皇上却让太子去查,不是明摆着偏袒太子妃么?事情都还未查清楚呢,皇上就已经向着太子和太子妃了,那......那还查什么?直接给臣妾定罪不就是了么?”
宁妃说完,“噗通”一声跪在皇上的面前,她扬起头看着皇上,一字一句道,“皇上,你赐罪于臣妾吧!臣妾不想活了!”
宁妃闹得皇上心烦意乱。
他让下人全部退下,又将宁妃从地上扶起来,他拉着她的手,朝着内室走去。随后二人在床边坐下。
皇上道,“好了,你别闹了。既然事情发生了,朕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之所以将此事的调查权交到太子的手上,只因太子向来公平公正。这件事调查不清楚,对你的声誉也有损失不是么?”
宁妃抽抽搭搭的,她用袖子里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而后看向皇上,问道,“那......皇上相信是我克扣了华颜宫的月银和冬资的么?”
皇上凝视着她,道,“是你么?”
皇上如此一问,反叫宁妃心虚了。她看着皇甫暝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质问、怀疑、威仪、相信和威慑。
宁妃躲闪着皇甫暝的目光,随后将头底下,委屈道,“大约......大约是臣妾手下的人做事粗心,忘记了算华颜宫的月银和冬资,故而......故而才出了这样的纰漏吧。”
她又抬起头,含泪看着皇甫暝,字字玑珠,“皇上,你是知道的,自从臣妾管理后宫之后,什么时候出过错啊?而且,皇上清楚,臣妾的娘家祖祖辈辈都是经商的,尤其是在算帐上,臣妾更比旁人精明。”
“如此情况之下,臣妾怎么会出错嘛!既然不是臣妾出错的,那必定是手下的人了。既如此......皇上怎么能怪罪臣妾呢?”
事实的真相,皇上猜得到,可是,他不会把事情做绝,也不会揭露宁妃将责任推脱给了下面的人这件事。
“好了。”皇甫暝一把抓住宁妃的肩膀,用哄孩子般的语气道,“既然是下面的人做错了事,那么你就回去好好的管教管教底下的下人。”
“另外,这件事朕既然交给了太子去办,你最好是将做错事的下人交到律儿的手中,交由律儿处置,如此,才能够令你摆脱干系,让后宫众人服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