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拿着白坚木簪子来到萧景律的面前,指着簪子深处的血痕道,“这位公子,你请看,这簪子虽然不长,可几乎整根都插进了这位姑娘的心脏里。”
“这......这种情况之下,换作是谁,都无法活命的。”
萧景律仍不愿死心。他从郎中的手中接过簪子,用衣服将簪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在柳平夏的床边坐下。
如尘见此,带着龙朦与郎中退下。
萧景律将白坚木簪子插进柳平夏的发髻之中,含笑望着她。
“夏儿,我坚信,你不会离开我。”
他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攥的紧紧地,她的手微凉,他就用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暖热,热到足以灼伤他的心。
他深邃的眸底溢出浅浅的泪,他怎么能够让自己放纵的去哭?他若是哭了,这个时候夏儿醒过来,看到他哭,岂不是要丢人?
他隐忍着内心的波澜壮阔,无声无息的陪伴着、守候着柳平夏。
这一晚,他说了许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给柳平夏听。这些事,从前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他说自己如何从冷宫的火海中逃出来......如何在萧家站稳脚跟......如何学的一身武艺,如何......爱上她。
“你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之前,我的心里就只装得下仇恨,而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只是报仇而已。”
“我表面上赢弱不堪,实则苦练武艺......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生活,也可以有另外一种可能。”
“夏儿,你知道么?当我知道你死在泽仙珊的手上时,那一刻,我是平静的......”
“可是平静过后,是深深的痛和绝望。我以为我所拥有的全世界是你的一切和我的一切,可我后来才发现,我的一切就是你,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种一无所有的滋味,此生我第一次品尝到,那种一瞬间暗无天日,甚至是想死。”他将柳平夏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他希望柳平夏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并因此而醒过来。
“夏儿,我知道你受了很重的伤,我知道你一定很疼。但是,就当是我求你,求你醒过来,行么?”他看着柳平夏平静的脸上那双紧闭着的双眸,动情的说道。
可奇迹并没有出现,柳平夏并没有醒过来。
萧景律守着她,整整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龙朦和如尘就来查看情况,得知柳平夏没有醒过来,两人的心情也有些低沉。
“殿下。”如尘道,“北鼎凌苍派的人很可能会找到这儿,当务之急,我们得离开。”
龙朦欲言又止,他朝着如尘看了一眼,再三思索之后,看向萧景律道,“如尘侍卫说的很对。毕竟,这儿还属于北鼎凌苍派的地界儿。眼下我们还不清楚那个“公子”的身份,继续留在这儿,确实很危险。”
萧景律道,“去找一辆马车来吧,我要带夏儿回京城。”
“是!”如尘立刻去办。
萧景律等人要走,郎中就在他们走之前给柳平夏把了一次脉。片刻之后,郎中从床边的凳子上起身,看向萧景律道,“眼下这位姑娘的情况是,虽没有死,却也无法活。”
萧景律道,“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