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消消气吧你,别弄那个二半熟样了,你在这里冒什么七叶子腔啊!”桂卿直接褒贬道,就是要扫扫忠良的兴。
“按理说你得好好地敬我一杯酒,”然后他又把脸上刻意严肃下来的表情给凝固住,再正色问道,“仔细地感谢我一番才行。”
“为什么?”忠良不解道“你是要大敬小,越过越好吗?”
“哪里啊,你莫误会了。”桂卿回道。
“我问你,”他随后又道,同时把笑脸收起,“你还记得咱初一的班主任,教地理的那个卢老师么?”
“就是卢广平!”他又提醒道。
“记得,怎么了?”忠良自然要问了。
“请问,你得罪过他吗?”桂卿卖起关子道。
“没有啊!”忠良大大地疑惑道,“我怎么会得罪他呢?”
“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你说的是哪跟哪呀。”他又道。
“嘿嘿,回头你再好好想想吧!”桂卿冷笑道,但并不是真冷,毕竟酒喝到肚子里是热的,“我先给你说这事。”
“咱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详细讲道,不再绕哄忠良了,“学校需要给每个同学都填一个毕业鉴定表,那是要装档案袋里面的东西。初三的班主任刘老师,当时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找咱班上几个学习好的同学帮着他誊写毕业鉴定。其实这些鉴定意见,就是初一到初三六个学期、三个学年的操行评语的汇总,你明白吗?”
忠良插言道:“这和我有个屁关系呀?”
“别着急,你先听着啊,”桂卿有些得意地笑道,要是没有屁关系的话他就不用这么啰嗦了,“当时你的毕业鉴定恰巧就是我老人家帮着誊写的,我看到卢广平老师给你的评语里面有一些话,写得很不恰当,很不合适,很不公平,比如什么劳动态度不积极,打扫卫生偷懒,思想不端正,对自己要求不严等等。”
“哎呦喂,我怎么就劳动态度不积极了?”忠良立马就急眼了,接着就忿忿不平地争辩道,要是卢老师就在跟前的话,估计他一脚能踢死对方个小舅子的,“说那话班里面哪回打扫卫生我不是脏活累活抢着去干啊?他凭什么这么说我呀?”
“有一次打扫宿舍的后墙根,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大夏天的,那里边全是腐烂发臭的垃圾,根本就没人愿意干,还不是我一个人上前用铁锨一点一点地铲干净的吗?”他又急赤白脸地说道,好像这辈子头一回被别人冤枉似的,“他××××的,他的小×嘴一张一合的,他凭什么说我劳动态度不积极啊?”
“还有啊,什么叫思想不端正?”他继续叫屈道,一看就是亏得要命,只可惜那位卢老师既听不见也看不见,“难道说他的眼就是X光机?他能隔空看到别人的思想吗?他凭什么说我思想不端正?”
“就他的思想端正?”他又质问道,“就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