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是说不干,”宪统直指要害地点拨道,他说着说着都有点生气了,搞得桂卿更加有些不知所措了,“而是说,不能像你这么个干法,你明白了吗?”
“哦,明白了——”桂卿点头回道。
“你一点困难和条件都不提,”宪统进一步揭示道,真有点知无不言和言无不尽的意思,“就这么在这里硬难为自己,累死累活地帮人家干活,确实不值啊,我的哥唻。”
“理是那个理,话也是那个话,这都不假,”桂卿咬咬牙回道,他还是想再略微争辩一下,“可是你想啊,我要推辞不干,她在别人跟前肯定会说我的坏话啊,对不对?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浑身上下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她啊,是吧?”
“以前你可是谁都没得罪,和单位里的人一个也不认识吧,马玲不是照样满单位说你的坏话吗?”见桂卿说话仍然没能抓住重点,宪统把嘴角一杨,非常认真地哼了一下,然后一针见血地指出,“所以说,既然总是要得罪人的,那干脆从一开始就得罪,省得你干了九十九件好事,最后就因为一件小事没干好,反而得罪人得罪得更厉害,那样就太划不来了,你说是这个理吧?”
“对啊,我也纳闷了,马玲她凭什么到处糟蹋我呢?”桂卿非常不解地叹道,一不留意就陷进了另外一个具体的深坑中,“而且还当着我的面说那些揍瞎的话。她只是在我报名的时候见过我一次,凭什么就给我下那么重的结论啊?她那样干,搞得我还不好当面反驳她,只能暗地里忍气吞声,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你之前没给她意思意思吗?”宪统转脸看了看门外,确信外边没人偷听之后才放低声音问道,“你没请她吃个饭吧?”
“这个公开招考是公家操作的,好像用不着巴结马玲吧?”桂卿异常天真地说道,他这样说当然也是为了能够让宪统顺利地把真相说出来,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确了,“她作为政工股长可能参与到里面去,但是最后录取不录取恐怕她也当不了家吧?”
“哼,她是当不了最后的家,”宪统更加直接地冷笑道,再一次为桂卿的幼稚和天真表现而怜惜不已,“而且也决定不了你和我的命运,但是她要是看你不顺眼,明里暗里给你使点坏还是很轻松的。”
“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给我使坏?”桂卿高声道。
“我这么给你说吧,这个坏人吧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种,”宪统见状只好更加直言不讳地说道,心里刚才燃烧起的那点小火气差不多也已经消失殆尽了,他孩就没见过像桂卿这样不开窍的人呢,“一种是损人利己型的,一种是损人不利己型的。马玲就属于第二种,她是得不到好处就心难受,她给人帮忙就会感觉心里不平衡。”
“本来招考事业编这个事就是她份内的工作,”他又更加具体地说道,如此一来他觉得桂卿应该就容易理解了,“就是她该干的活,但她老是感觉她是在帮我们的忙,在给我们跑腿出力和打下手,她当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了。她既然都觉得她吃亏了,出冤枉力了,你要是再不给她点好处,你说她能不给你使坏吗?”
桂卿听到此处再次愣住了,他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种人。
“我实话告诉你吧,”宪统又关切地说道,“她在嘴上糟蹋你两句那都是轻的,还不知道她在领导跟前怎么说你呢。”
“还有一点你得想明白,”他又颇为严肃地补充道,就像个已然修成正果的□□湖一样,“她既然能当着你的面说那些话,就说明她的心机还不是很重,她还不是最坏的那种人,要不然她给你使了坏,下了黑手,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呢。”
直到这时桂卿方才如梦初醒,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马玲老是揪住他在报名时候无意间表现出来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事的事来借题发挥的。他心里不禁涌起阵阵凉意,感到十分悲伤、气愤和无奈。他忽然间就猜到了中午的时候宪统去干嘛了,也猜到了为什么马玲到处夸宪统了。这时,他就像不经意间找到了一把千能钥匙一样,突然就把所有打不开的锁都给打开了。天下的事说到底无非就是那点事罢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喜欢小张与桂卿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小张与桂卿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