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之后,凌峰大步走出凝香馆。
关于程府的事情,他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原来三年之前,程府的二老爷程誉淳以及程家长孙程天奇,离奇暴毙。
遭此打击,程家现任家主(程府老太爷, 也即是程天墉的爷爷)自此一蹶不振,在病床上躺了两年,然后也一命呜呼了。
程家家主,则由程天墉之父程誉恭继任。
程家接连发生这么多大事,而程家那位隐世不出的仙帝老祖,却迟迟没有露面。
按理说, 家主继任仪式,无论如何, 这位老祖也应当出席才是。
更让人奇怪的是,自程誉恭继任家主之位后,便深居简出,往往几个月也没有露面一次。
反倒是在城主府内,忽然多了许多带着黑色斗篷,身上穿着纹有红云图案的宽大长袍的神秘人,在城主府出入。
这些神秘的黑袍人,以一名被称作“烛九阴”的神秘男子为首,此人从不曾暴露真正面孔,因此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大年龄,只是从声音之中,隐隐猜测可能是个中年男子。
这烛九阴名义上是程家的客卿,但似乎却比现任的程家家主更具有实权。
虽然名义上,这位客卿是代家主传话,但是程誉恭已经有整整一年时间都不曾露面了,谁知道他传出来的命令,到底是否为程家家主的决定, 还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
总之, 现在的程家,似乎是大权旁落,为外人所把持。
偏偏那位仙帝老祖又迟迟未能归来,按照这个趋势,恐怕程家的底蕴,早晚要为外人所窃。
当然,这些大多也只是一些曾经和程家有过密切合作的一些家族的长老们来凝香馆喝酒的时候发发牢骚之言。
近一年来,程家大肆扩张,再加上有那些神秘的黑袍人相助,那些中小势力在程家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短短一年时间,程家已经掠夺了不少家族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积累,其野心可见一斑。
但这很明显,并非是程家一贯的风格。
城主府一向不参与城内的势力之争,而是明面上维持均衡的存在。
但是现在,连城主府也直接入场,那些大家族还好,程家暂时还没有对他们下手,可是中小型的家族势力,基本上都被瓦解的差不多了。
“想不到,短短几年,天墉城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凌峰摇头叹息一声,家族兴衰落寞,自古有之。
何况,凌峰对程家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入驻程家的那些穿着红云袍的家伙,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自己也没必要多管闲事就是了。
至于三年前程誉淳和程天奇之死,凌峰心中隐隐倒是有些猜测。
这叔侄二人,恐怕是程天墉下的手吧。
而后来程家为“烛九阴”所窃,这些事情,程天墉是否知道呢?
如果他早就知道,是否意味着,他和这些黑袍人之间,也有所联系呢?
想到这里,凌峰不由地摇了摇头,若是程天墉加入天执,当真是另有图谋,自己是否应该告知天执,避免一场劫数呢?
“程兄啊程兄,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凌峰轻叹一声,或许,自己是否应该留下来调查一番,查明那些黑袍人的真实身份?
凌峰的表情,愈发有些凝重起来。
本来以自己这种身份,不该节外生枝,不过此事也许关乎到一个巨大阴谋,可能会对天执有所不利。
他又无法坐视不管。
毕竟,别人且不说,接引仙尊对自己一向不薄,萧纤绫同样也是自己的朋友。
就在凌峰思索之际,守在对面屋顶上的司辰,看到凌峰从凝香馆走出来,忍不住嘀咕一声:“这么快?”
才一刻钟,这小子就出来了?
她还以为这家伙可能会在里面过一夜什么的呢?
不然干嘛大老远的绕到天墉城来,他那件名为东皇钟的宝贝,不是可以直接传送回天执么?
“这么点时间,脱裤子都不够吧?”
司辰小声嘀咕一句,旋即俏脸一红,连忙轻啐一口,“呸呸呸,我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她终究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待凌峰走到相对空旷一些的地方时,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他身后。
“喂,臭小子,你刚才去干嘛去了?”
司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峰回头望去,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上,还微微带着一丝绯红,不过又好像是自己看错了。
“额,你不是最整天都在监视我么?你不知道?”
凌峰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意。
“我呸,你去那种地方,做那种事,我……”
司辰狠狠瞪了凌峰一眼,“我害怕长针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