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艳儿依旧冷艳、高傲,哪怕身上有好几处还渗出血痕。
一瞬之间,徐易扬的热血上涌,几乎就要直扑过去,那晓得只一眨眼之间,徐易扬却又只能暂时忍住——钟艳儿身边,正是徐文永!
徐文永的手段辛辣狠毒,早已不再是化仙坑那边初见的那个徐文永了。
之前徐文永如何对待徐易扬,徐易扬依旧不想直接立刻置他于死地,原因其实很简单——换句话说,徐文永当初选择进入地巫教卧底,无论是为了跟林灵玲的私情又还是出于公义的必要,总之他的身份是“卧底”。
冲着这一点,徐易扬绝对不能跟他动手。
但就在这岛上,徐文永却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用毒气残害道家同门,这一点,可是让徐易扬不能不彻彻底底重新对徐文永这个“卧底”身份进行考虑和对待。
看样子,徐文永现在又要对钟艳儿动手,徐易扬实在是没理由让他继续这样为虎作伥下去,暂时忍着,也只是徐易扬不能不自量。
——仅仅只是徐文永一个人,徐易扬都很难预料胜负,何况跟徐文永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地巫教众。
除此之外,自己要是现在就贸然出击,固然可能会占一些隐身符的便宜,但相对来说也是直接将钟艳儿推向风口浪尖。
所以徐易扬不能不暂时隐忍,寻找和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说话间徐文永等人押着钟艳儿到了面前不远,也在这个时候,徐易扬突然发现除了徐文永之外,其余的几个人身上竟然清一色的都有皇冠的标志。
——这几个人显然是圣女派的门下。
只是钟艳儿因为身上有伤,走得不快,其中一个圣女派的教众很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她,还低低的喝道:“小贱人,磨磨蹭蹭的也还不是一个死……”
钟艳儿被推得微微踉跄了一下,但钟艳儿稳住身子之后随即昂首瞪着那人,冷冷喝道:“有朝一日你的妻儿子女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那圣女派的人大怒,当即抬手对准钟艳儿厉声喝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大爷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徐文永在一旁冷冷的喝道:“你要干什么?”
那人楞了一下,随即也是冷冷的答道:“这丫头毒舌,不给她点儿教训她不晓得马王爷几只眼……”
徐文永哼哼的冷笑了一声:“你带着一具尸体去那些道门中人面前?”
那人再次楞了一下,但随即嘿嘿的冷笑一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立刻就弄死她……”
徐文永厉喝:“你敢!你不晓得她是谁?你不晓得她的价值是整个忘川城?”
圣女派那人也是厉声喝道:“你凶什么凶?我们苏护法可没说半死不活的就不能换回来一座忘川城!”
徐文永大怒:“圣女有令,谁敢动她一根指头,杀!”
圣女派那人轻蔑不已,都懒得去看徐文永一眼,甚至转头去盯着钟艳儿,口里却依旧不干不净:“狗屁圣女,要不是我们苏护法……”
一句话没完,圣女派那人突然一只手捂着腰间,有些艰难转头盯着徐文永:“你……你对我下杀手……”
其余几个圣女派的人原本也并没格外在意徐文永跟那人的争执,可徐文永竟突然对那人痛下杀手,另外的几个人微微一愣之后,随即大喝一声,各自把法器拿在手里纷纷在冲着徐文永喝叫起来。
甚至有人在喝叫声中,突然放出法器,从直扑徐文永。
徐文永的道行却明显高于那几个人,微微晃动身形,避开法器,随即一边反击一边大喝:“我这是执行圣女之令,谁若反抗,就是抗命不从……”
徐文永如此喝叫,好几个圣女派的人顿时手臂下垂——抗命不从在地巫教内虽然不见得是什么万死大罪,但对他们来说终究也是麻烦得很的一件事。
最主要的是,徐文永乃是新任圣女面前的红人,而新任圣女的指令根本得到彻底的执行,那么南宫一门又如何肯定善罢甘休?
所以这事情万一再闹大一些,肯定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要扯到苏护法面前,弄不好被人拿去祭旗都说不一定。
地巫教内的教众也是人,当中绝对不乏头脑灵活之辈,想着这些甚至可能是性命悠关的事情,他们自然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另外几人虽然很是不服,可交手之下,也立刻看清楚一个事实——他们根本不是徐文永的对手,到现在还能活着,只是徐文永没对他们痛下杀手而已,否则这一刻他们几个也就跟地上的那人一样,虽然死不了,但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恐怕也困难得很。
所以,那几个原本准备跟徐文永一决生死的人,瞬间有些怂了。
打不过徐文永,而且又不占理——除了认输之外还能怎么样?
原本一场狗咬狗的好戏,没想到瞬间被徐文永的威势给强行镇压了下去,躲在暗处的徐易扬都忍不住心里一抽。
偏偏在这个时候,地面微微发起抖来,紧接着便传来“咚咚……”的脚步闷响。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迹却如同铁塔的虬须大汉,手里拖着一根不晓得从哪里找来的铁棒,走一步地皮都要颤一下的出现在徐文勇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