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扬心里暗笑,但却绷着脸低喝道:“废话真多,后悔不后悔的,看过了不就晓得了。”
笑弥勒依旧嘿嘿的低笑,掏了两张符咒出来,念着口诀在棺头棺尾各烧了一张,然后才跟徐易扬说道:“开棺……”
说着,笑弥勒伸手搭在棺头上轻轻一抬,棺盖便被打开。
只是笑弥勒这家伙只从缝隙里面瞄了一眼,立刻又放下棺材盖子冲着徐易扬嘿嘿的笑道:“要不,咱爷儿两这个赌局……”
徐易扬瞪着嘿嘿直笑的笑弥勒,打了个哈哈:“怎么,想反悔了?你放心,堂堂龙虎山门下弟子石某人食言而肥这种事儿,虽然算不上什么家丑咱也不能格外乱说是吧,哈哈哈……你都看到了,那到底是死是活呢?”
笑弥勒涎着脸答道:“要不再想想?嘿嘿,地精很难抓到的,弄不好会出人命都没个准儿的呢,要不再想想……”
徐易扬微微一愣,但马上晓得这是笑弥勒这老不死的在跟自己耍花枪——别看他貌似在规劝自己地精不好抓搞不好会有伤亡,暗地里这老不死兴许早就再打主意想办摆脱这一辈子都得跟着自己。
一愣之后,徐易扬不敢再继续拖延,当下在一边伸手把棺盖往旁边一推,直接露出大半棺材里面。
一看之下,徐易扬却不由得傻了眼。
——棺材里面,除了湿淋淋的衣服被褥等陪葬之物之外,哪里有陈老汉的一点儿踪影。
这就是一具空棺!
如果不是陈老汉的尸骨直接化成了尸水跑了尸,就一定是那陈老汉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掀开棺材盖子跑了。
徐易扬还担心有什么遗漏,还特地撩开被褥看了一下,陈老汉的确应该是跑了,要不然,头发、骨头这类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点儿残渣。
但棺材里面很干净!
见棺材里面确实没有陈老汉,徐易扬赶紧将棺盖重新合上,然后双手撑在棺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且不说当时司慧琪特地仔细检查过,还确认过陈老汉的确已经死亡。
自己跟司慧琪在洄水湾里发现陈老汉的时候,就算陈老汉只是刚刚落水,但后来司慧琪联系周强,又让周强跟章二伯等人说了,章二伯和陈山根等人才赶过去。
从司慧琪联系周强,到章二伯等人赶到洄水湾,再到后来把陈老汉打捞上岸,这中间不止半个小时,而这不止半个小时当中,徐易扬一步也没离开过洄水湾,甚至随时都在很注意陈老汉的情况,而陈老汉漂浮在水里一直都是一动不动就更别说抬头换气了。
章二伯等人把陈老汉抬回来之后,也是徐易扬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入殓的。
好吧,陈老汉就算是落水在回水湾里一动不动漂浮了半个多小时还能不死,徐易扬可以想象陈老汉是跟苏步青一样,是受到了某种法术禁制,但既然是受了法术禁制,好歹也得有个人在棺材里才说的过去吧。
现在可好了,躺在棺材里大半天的一个死人却不见了,甚至连是死是活都没人晓得。
笑弥勒见徐易扬愣愣的发呆,忍不住得意的说道:“我可告诉过你,地精那玩意儿不好抓,弄不好兴许还会闹出人命,嘿嘿,你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反正龙虎山门下弟子食言而肥也不算什么家丑,我绝对不会格外往外乱说的……”
尼玛,这话可不仅仅只是听着耳熟,而是热络得很,直接就是刚刚徐易扬的才说出来的原话。
徐易扬愣了一阵,心里念头一转,也嘿嘿冷笑了两声:“我们赌的可是陈老汉还活着,活着的人还能继续呆在这棺材里面,他当然的跑出来啊,要不然还不被憋死?”
“你小子还真的反悔了!”笑弥勒盯着徐易扬邪笑不已。
徐易扬冷哼:“我赌的是他还活着,你也赌的是他还活着,哼哼,你觉得他是活着成了仙?要不然,你跟我说个不一样的还活着……”
要说,这人是死了就是死了,是活着的哪怕只有半口气还在,半死不活那都是还活着,哪里还有存在第三种结果的可能?
哪晓得笑弥勒朝着徐易扬招了招手,然后一边往灵堂外走一边说道:“你还真就说准了,一般的人呢,是活着就是活着,是死了他也活不过来,但你肯定晓得有种事儿叫做假死……”
还生怕徐易扬不晓得什么是假死似的,笑弥勒还特地解释:“我说的这个‘假死’,那可不是医学上的假死,而是出于某种目的玩了个瞒天过海之计,明白?”
这鬼吹山诡异,鬼吹山的村民更是诡异,徐易扬是早就晓得一些。
但是如同陈老汉“假死”这一说,徐易扬却实在想不出这是为了什么。
陈老汉为什么要假死,而且还是如此离奇的假死。
徐易扬跟在笑弥勒身后一边听着他的解释一边抬腿跨过门槛,刚刚跨过门槛,徐易扬突然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供桌上的那张遗照。
没想到遗照上陈老汉脸上的神色居然变得越发惊恐起来——先前还只是眯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到了现在,陈老汉的眼睛瞪得似乎要鼓出来,一张嘴巴也张大了不少,似乎要惊叫出声来。
只看陈老汉脸上那神色,徐易扬都跟着背脊一凉,感觉似乎有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要朝着自己扑过来。
徐易扬赶紧转头,不再去看陈老汉的遗照,那种感觉才稍稍消失许多。
——邪,真他么的邪门了。
出了灵堂,笑弥勒继续说道:“如果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跟常家那老太太有关……”
笑弥勒这话,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徐易扬都给一下子愣住了。
——跟常家那老太太有关,怎么可能?
但片刻之后,徐易扬终于想起常四牛以及常家三叔都跟自己说过,整个鬼吹山村儿里的人跟他们常家都有隔阂这一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