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因言一怔,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却在见到来人之后大吃一惊,差点叫出来,好在他及时反应,硬生生将叫声吞了下去,可已情不自禁瞪大双眼,只因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冒牌的应国王子,他不知为什么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好像很怕冷似的。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发火?这么忙的日子还要给你送饭,没饿死你已经很客气了。”他大声说着,最后极快速而小声地跟了一句道,“你一边吃,我一边把作战方案告诉你。”
观言自来到周国后就一直没能见过他,但也并非完全忘记跟他的约定,找到九鼎是入宫之后唯一的目的,只不过他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也不知道所谓的“作战方案”是什么情况,但无论如何,这是个好机会,于是观言点头,把饭扒得哐当哐当响,这在门外的守卫听来,就好像真的一个劲在吃着那样。
就听冒牌王子悄声道,“明日这个时候你准备好,我会将你的草药偷回来,那天你用的那手我早就看见了,这可瞒不过我的眼睛……”他喜滋滋地说下去,“所以明天你得再来一次,我会把伪装用的衣服带来,知道了吗?”
观言听后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溜出来的又是要如何去偷回他的草药,但既然有希望,他自然不会拒绝,不由点点头,答应下来。
将话带到,冒牌王子也不再继续逗留,又大声道了一句,“怎么这么慢!你到底会不会吃东西啊!”说着,他“砰”的一声摔门出去,对看守道,“真磨蹭,我等不了了,明天再来收拾。”
原来是个急性子。守卫看着送饭的人匆忙离去,在心中如此总结了一句,继续驻守在房门外,等待漫长夜晚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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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观言虽是无比心焦,却也尽量按捺住迫切的心情,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离开燕宫之后的行动,第一步就是得去探听女大宗伯将应皇天和巫冷钧囚禁在何处,但另外也存在一个弊端,那就是他一旦用上药让守卫陷入安眠,那么不消一天,就会有人知道他逃走的消息,恐怕到时候还来不及打听到囚牢的位置就会惊动到女大宗伯,而就算他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及时探听到囚牢的位置并顺利溜回来,在守卫醒后也会知道有事情发生过,所以这绝不是好办法,但如果不回来,就要看那冒牌王子会躲在哪里,毕竟他也是在逃“犯”之一,应该也会在女大宗伯寻找的逃亡人员名单之中。
无论如何,时间都会慢慢流逝,当脚步声传来的时候,观言早已等候多时,就听脚步声在门外稍稍站了片刻,那应是守卫照例搜身,随后房门便打了开来,一进到房里,冒牌王子就大声吆喝起来,要他快吃,同一时间他将托盘递给观言,指了指那上面的一碗汤,然后脱掉外袍,他昨天说会将伪装用的衣服带来,原来就是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里面露出的又是一件一模一样的内竖服装,这真是个好办法,因他昨天来的时候就是这么穿的,才不会被守卫怀疑,以为他的身材本就是如此,随后,他又将系在里面的那根腰带解开,观言见那是一根经过加工的双层腰带,显然他早已将他的各种草药都缝制在里面,因而丝毫未被察觉。
观言不禁露出欣喜的神情,并意识到接下来该轮到自己了,他故技重施,这一回为了能顺利离开燕宫,他心一狠,将足够分量的药粉洒进汤里,同时将能保持清醒的草药递给冒牌王子,让他服食下去,之后,他便失手将汤洒落门口,就听“哐当”一声,果然惊动了守卫,守卫打开门的时候,就见送饭那人已冷不丁地骂开了,他凶巴巴的,脾气坏极了,一点儿也没有个好脸色,“搞什么!吃个饭也不会,可别指望我给你收拾!”
他愤愤离开,离开时还将袖子重重一甩,守卫开门时就闻到的一股甜香味道此时愈发浓重,他情不自禁地用力去嗅,只觉得好闻极了,不由看了看洒落地上的汤水,却也不知那究竟是什么汤竟然能香成这样。
但过了一会儿,守卫看见那人还是折了回来,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他的手里却拿着打扫的用具。
守卫见状不由暗笑,心想他再是蛮横,终归只是个送饭的,估计他还是个受气包,所以才会将气都撒在这个被软禁的巫师身上,留在燕宫的巫师表面上看似是贵宾,实则个个都受到大宗伯的监视,这一点身为守卫的他最是清楚,比起来,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看守,可到底比一个送饭的要强多了,他要做的尽管只是看守的工作,但好歹不会受气,他只需要站岗站到天亮,确保中途安然无事,再等另一名看守来换他的班就能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看,一点烦恼都没有。
想到了睡觉,忽然之间困意便席卷而来,慢慢包围住他,可是,现在才刚过傍晚,夜色逐渐在下沉,真正的夜晚还很长很长,他可不能睡着啊……
房内的观言这时早已换好了衣服,他和冒牌王子等守卫睡着之后,便轻轻打开房门,他们将守卫搬进房内,让他能够美美地睡上一觉,随后,二人关上房门,趁着夜色,在守卫的呼噜声中,静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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