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容老伯一起遇到的,那位姑娘也要进城,于是便请她帮忙掩护,只不过她来罗城是为了见她的父母,所以一入城就和我们分开了。”杨宗月很自然地道,让听的人感觉不到这里面有什么破绽。
“原来是这样啊。”容响微微一笑便道:“杨公子跟应公子人缘那么好,看来我爹爹果然没有看错,他一直都在跟我说你们是好人呢。”
“容老伯谬赞了,这完全是因容老伯跟那位姑娘的好心,还有容姑娘你跟宝儿姑娘的相助,至于我们,最多只是不那么坏而已。”杨宗月笑了起来,他眼眉弯弯的,除去一身的贵气,实在也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坏人的影子。
“好坏哪里有什么明确的界线,即便是坏人,一定也有他做事的目的,为财也好为权也罢,他们自己必然都觉得那是为了自己在做,若是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那也看他们自己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因此而后悔,若问心始终无愧,那他们绝不会认为自己是坏人的。”淡淡说出这番话来的人是走在最前面的宝儿,她的脚步不快不慢,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说道。
这条密道一开始就是阶梯,旋转着一路而下,走到底便会出现一条笔直的通道,由于翠羽楼跟清响居并非比邻而居,中间还隔着其它建筑,所以稍稍会有一段距离,随后又是阶梯,一直向上便能通往宝儿的房间。
宝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是走在了通道转弯出现的石阶上。
“好见解。”杨宗月跟在她后面也踏上了石阶,他嘴上随意说了一句,视线瞥向了一直不曾出声走在最后面的应皇天。
密道通常都是十分阴暗且带着潮湿的,这时应皇天身上发上果然已能见到隐隐水气,湿寒深重,却不见他的表情有丝毫改变,仅能从他泛着幽幽青色的肌肤上感觉到那股一直缠绕着他的寒意,连绵不绝。
容响因杨宗月的视线也转过眸,瞥见那湿意弥漫的长发时微微一惊,再看应皇天的脸色脚步便不由自主缓了一缓,这几日下来她很清楚应皇天的身子不好,每次去找他们的时候房间里总有一股散不去的药味,不是他在喝药就是杨宗月在煎药,煎了药自然还是给他喝,只是她却不知那究竟是什么病,怎么总不见好,偏偏又不见这个病人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就像是现在,他除了脸色白一点,头发湿了一点之外,行动几乎跟常人无异,不仅没什么虚弱痛楚,甚至有一种凛冽的气势,即便平日里他都是倚着软榻不怎么下来走动,可当他起身时这种感觉便有了,若不是见到杨宗月时时担心他,容响几乎不觉得他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
但他依然是病着的,至少刚才容响能看见杨宗月眼底依稀闪过的一抹担忧之色,和他在瞥了一眼之后隐约蹙起的双眉。
“应公子你——”她开口想问问他要不要紧,话一出口却对上了应皇天狭长漆黑的眸,心中顿时一凛。
“我没事,容姑娘请。”应皇天淡淡开口道,他伸手示意她先上楼,因转角正是阶梯。
容响犹豫了片刻,心想等出了密道再问也不迟,于是便转过身欲踏上一阶。
猛然间后颈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便落入了一个冰冷到了刺骨的怀抱,意识最后,是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和宝儿的一声惊呼:“阿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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