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书房里都静默无声。
凤骁之想的是,若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应皇天成为自己的太傅,那未免太过牵强,父王这么做,必定还有其他缘故,可究竟是什么缘故,他却不敢深想下去。
“臣说此事牵涉到太后,是因南王府。”杨宗月终于开口又道。
凤骁之神色一紧,盯住杨宗月不放,便听杨宗月继续道:“太后是南王之女,南王在大凤也算是显赫的一族,但在十一年前南王忽然病逝,然而这只是对外宣称,其实南王是被人刺杀而死的。”
这件事连凤骁之都不知道,他也一直以为他外公是病逝的,不禁瞪大眼睛问:“凤阳王,此事可有证据?”
杨宗月知道凤骁之必然会这样问,当下就道:“陛下应该知道原本凤王身边都该有凤左右二史来负责记录陛下的言行,但到了先王这一代,执笔的凤左右二史却一换再换,记载也变得断断续续,极不详尽,而在南王被刺杀的那一日前后,先王分别在前一日上午、当日正午连续两次出入南王府,那两日皆由凤左史官记载凤王的言行,竟然条条清晰,写明先凤王是因探病而去,可是在南王过世后的一年,也就是在陛下立了应皇天为太傅之后,那名凤左史官就被免职,不久后,他就死在了自己家中。”杨宗月顿了顿再道:“南王的死因臣当年就清楚,只是因为事出蹊跷,那名刺客早已身亡,先凤王秘而不宣,甚至连太后也没有进一步追查,臣自然也插不上手,但臣到底也不愿空口无凭,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根据,所以当时臣留下了一个人,她在凤枢院的地牢里待了十年,陛下若想知究竟,去那里一问便知。”
“竟有此事!”凤骁之万不料杨宗月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人证。
“陛下可要去见一见?”杨宗月问。
凤骁之攥起了拳,他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许多念头,半晌才道:“那就由凤阳王带朕前去吧。”
杨宗月起身便道:“臣这就去备轿,请陛下稍候片刻。”
凤骁之微点头,只觉得自己手心里都是冷汗,他一直在想凤阳王刚才的话,父王若要动手灭人的口,那定是为了保一个人,可若那个人不是他太傅,难道竟是他母后?难道说……他的母后,竟然也有问题?
正想着,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便听一个人的声音急急说道:“陛下,宫里派人传来消息,说太后有事找陛下,如今正在殿外候着,怎么都不肯离去。”
凤骁之心中一沉,他很快站起来道:“朕这就回宫,你去跟凤阳王说一声,就说过两天朕一得空,便会去一趟他说的那个地方。”
“是。”侍卫躬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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