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还是吓晕了?”
香兰走近床榻,瞅着总算消停的人。
一夜又一日,折腾得够呛,好歹是累了困了,最大的功臣要数重楼最忠实的簇拥者——化人,它们出了老大的力气,最后还给了他致命一击——躲进铠甲里装神弄鬼,还在寝室里跳大神,可把人给吓得躲角落里去了,再加上神出鬼没的烛龙,喜欢凑热闹的不知狐,吃多少都眼馋的大狍,总之重楼里很是热闹了一番,本来嘛,大伙儿都等着应皇天醒来,这好不容易人醒了,醒来的却不是应皇天本人,合该这个冒名顶替者被全重楼的小伙伴们联合起来攻击——哦,不,只是戏弄,还得戏弄个够本方才罢休。
“……”头盔里黑漆漆的,它的脸部忽而朝着床上的应皇天瞅着,忽而又面对香兰,有些笨拙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它缓缓举起一只手,将一根手指举起在头盔前,示意香兰别把人吵醒,就大功告成般一步一步离开了寝室。
香兰见人真的睡了,虽然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晕了还是睡了,总之又要再等一轮,也不知道又要等多久,等来的会是谁,尽管她知道应皇天最终一定会回来,可照样还是觉得忐忑,也心怀不安,应皇天就像是定海神针,他在,重楼里的大伙儿才能安心,他不在,大家就没了主心骨,整个重楼都好像懒洋洋的,提不起半点精神来。
如今应皇天重新陷入沉睡,重楼也再度安静下来,继续等待他再一次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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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鬼乍一身陷黑暗,就觉得一股名为“自由”的感觉迎面而来,它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可惜有个煞风景的笑声一直阴魂不散,从它一进来就响个不停。
它扭头看去,就见一个打扮得怪模怪样的小胖孩在那儿捧着肚子“咯咯”直笑。
魇鬼瞪着小胖孩看了好半晌,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家伙是谁。
虫宝!
是那个在它的梦境里搞鬼的坏家伙!
“你!”魇鬼十分想胖揍它一顿!
它这么想就这么做了,可惜这是个似是而非的境界,纯粹的意识不存在实体,魇鬼扑了个空,才想起来它早就已经脱离现实世界了。
它愤懑地盯着虫宝,恨不得再回去一趟把虫宝按在地上狠狠揍上一顿,好像全然忘记了它才刚刚被吓回来。
这也是虫宝敢如此放肆取笑魇鬼的缘故,它很是欠揍地在魇鬼眼前蹦来蹦去,存心招惹它。
“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嘿哈嘿!”
魇鬼好不容易摆脱现实世界的兴奋之情被它搅得荡然无存。
不愤懑不郁卒才怪了。
唯有应皇天——此间的主人——八风不动,仿佛当它们都不存在似的,连理都懒得搭理。
虫宝遛了魇鬼半天就没劲了,又回去找应皇天,说:“应公子,您还不回去呀?”
应皇天总算舍得抬眸看它一眼,说:“你也玩够了。”言下之意,即是让它可以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