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顾悦兮，就跟突然变了哑巴似的，从许莫寒开了车过来，到接她上车，她全程不再说一句话。
甚至回到家，她也没有再开口，哪怕说只字片语。
许莫寒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换了衣服，进了浴室，再出来，门‘啪’的一声，以震耳欲聋的姿态关上。
他不知道她睡的好不好，只知道这一晚她心情很不好。
也不说发了很大脾气，她只是把自己的情绪憋在心里，一直到天亮。
翌日，她照例正常起床，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看不出异样。
许莫寒一身黑色衬衫，精神奕奕，衬衫上搭配着一条很艺术的项链，下身是一件同色系的西裤。
看起来，就很文艺，他打扮精致，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就是搞艺术的。
“起来了，洗漱完就来吃早餐，一会儿，还得去趟警局。”
顾悦兮听到他说警局，愣了一下。
突然想起来，他那天跟她一起去警局之后，就跟夜黎互相加了好友，所以，夜黎会改通知他，也不奇怪。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差。”
“我有吗？”
她白嫩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看她终于肯开口说话，看来是昨晚的气经过了一晚上的沉淀，已经消了，他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看你心情好了，我觉得，我的心情也好了。”
他为什么这么关注自己的情绪，顾悦兮很清楚。
“许莫寒，从始至终，不管我的以前经历过什么，我都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你跟她们，从来都不一样，对于我，你不用一直抱着歉疚的态度。
你如果是真有事，为了大展宏图，我不拦着，如果你只是为了一个可以搪塞我的借口，我真的不需要，你明白吗？”
很多时候，许莫寒明明是一个比她还要年幼几岁的人，却表现出比同龄人，甚至比他年龄大的人更多的成熟。
很多次的，他看着她的眼神，都透着一种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别人不懂，是因为不了解她，但顾悦兮懂，她甚至不喜欢那种眼神。
“那么，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的，我都不是特别关心，你以为的对我好，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对我好。
你们为什么一样，都会自以为是的以己度人。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个道理，我甚至怀疑，你们是真的明白还是假明白。”
但，那些问题，真的重要吗？对她来说很重要，对旁的人来说，也许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是真的有自己的事要做，才来的滨州，我自古不要脸，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这种时候也不用这么惊讶。
你也不用过度扭曲我的意思，揣摩我的心思，我对国内人生地不熟的，还没有积攒到人脉，我来你这里小住段时间，你应该不会很介意吧。”
“嗯，不会很介意，倒也是有点介意的，至于有多介意，你自己分析吧。”
她闷声说完就坐下安静的吃早餐，许莫寒高深莫测的观察她半晌，也没有在说话。
早餐后，她上楼去换衣服，今天的她穿了米色长款大衣，里面是一条白色的加厚冬季连衣裙，脚上踩着细跟高跟鞋。
淡紫色的长发是经过精心打理的，头上别着蝴蝶珍珠编发卡子。
整个人很高贵很洋气，盛装打扮，就跟要出席什么发布会似的。
“你这是……”
“去警局。”
顾悦兮没有告诉他，今天除了特定的事情，她确实还有别的安排。
半个小时后，车子顺利驶入警局大院内。
顾悦兮全程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许莫寒觉得，她整个人的气场比十一月份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嗨，小兮兮，你来了。”
在大厅里，就碰到了要出去的夜黎，顾悦兮只是冷淡的对着他点了点头，就当是跟一个不怎么熟的点头之交打了一个照片一样，冷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