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梅不同的话,郎战的脸色自然愈发变得不善。
他每多说一句,对郎战真实身份的掌握与了解程度,便愈发的显而易见。
而对于郎战的神情变换,梅不同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当然我也知道,我与郎先生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集,想要让郎先生就此相信我,自然也是有些难度的,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梅不同话说的很客气。
确实很客气,郎战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的富家子弟当中说话最客气的一个人了。
当然也许这跟梅不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有关。
但是除此之外,郎战也能够敏锐地从他的话语当中嗅到一丝陷阱的味道。
或者,换句话来说,尽管梅不同的话十分的规矩,但,在他的语境之下,郎战是猎物,而他是猎人。
他对郎战知根知底,而郎战对他一无所知。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郎战处于完全被动的情况之下,对于梅不同的话,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梅不同,却提出要跟他做个交易。
这当中的不对等性未免也太过明显了,梅不同不可能察觉不到,但他还是这样说了,这当中所暗含着的意味,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怎么做?”郎战看着梅不同,不动声色的问道。
尽管他现在可以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他并不着急,不管他现在的状况如何的被动,但只要梅不同还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吃下他,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而且,他对梅不同所说的交易,也十分的感兴趣。
既然要做交易总要有个筹码,主动找上自己的梅不同手中,必然已经掌握了足以让自己忌惮的筹码。
那他的筹码是什么呢?
郎战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是他没有忘记,离开云海市之前,吴铮的那番话。
如果说梅不同的目的,真的如他所想那般,那么那笔数额大到足以撼动天禧集团地位的款项,或许就是梅不同手中最大的筹码。
而至于他的身份,当然可以用来当做筹码,但不能是唯一的筹码。
相信这一点,梅不同心里也很清楚。
“燕京市三足鼎立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从郎家在行业内占领了一席之地,到后来皇甫家的出现彻底奠定了三足鼎立的基础,时至今日至少也有五十多年了吧?难道郎先生不觉得以郎家的实力,即便是在燕京市只手遮天,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吗?”
梅不同并没有直接回答郎战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听到这番话之后,郎战自然更摸不着头脑了。
但是他能够猜到接下来梅不同所所要说的话,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