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河川在霞光的映衬下温柔的如同一块薄绢,安静的流淌着,偶尔发出轻灵的水声。
“姑娘,屋子已经收拾好了,房间简陋,千万别嫌弃……”一位妇人带着一脸和善的笑意,抱着新的被子朝陶舒晚走去。
“您能收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又怎么会嫌弃呢。”陶舒晚一脸真诚的回道。
那妇人眯着眼睛笑着,看着陶舒晚十分的欣喜:“这大地方来的姑娘就是漂亮,瞧瞧,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陶舒晚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连连谦虚着。
村民们给腾得房子带着一个大院子,秦邺跟着手底下的人将车马安顿好,又将正屋给检查了一遍,这才让陶舒晚进去休息。
村里的房子自没有京中的宅子大。进了篱笆扎的院子,一进门便是不大不小的正厅,右手边大一些便是主卧,屋子里盘了个土炕,上头铺着蓝色印花的棉线床褥,上头放了一张矮桌,右边是次卧,略小一些,但好在整洁干净,且窗户很大,采光很好。
秦邺从马车上取出那张狐皮毯子,铺在陶舒晚身下,让她暂且休息。许是累得很了,陶舒晚枕着软枕,盖着秦邺身上的披风,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鼻尖萦绕着秦邺披风上淡淡的清冷梅香,格外的令她安心。
而另一边,岩牙关外,安阳郡主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不过一会儿,之间不远处一阵尘土飞扬,有一暗探勒马而下,跑到马车前,低声道:“回公主,找到了……”
安阳郡主睁开双眸,声音冷冰冰的:“说。”
“我们的人发现他们就在距离岩牙关不远的一座村里里休整,看样子会停留一阵子,不会很早出发的……”
听到这里,安阳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些蠢蠢欲动的神情,她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对着众人吩咐道:“继续打探,然后在他们附近住下,等待机会……”
陶舒晚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除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外,再无任何人影。她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与发髻,然后缓缓的出了门。
村子里灯火通明,烟囱里正袅袅的冒着炊烟。如月正在院子里半露天的小厨房的做着晚饭,除此以外,竟然再没有其他人。
“公主你醒了,饭很快就好……”如月一边往灶台里添火,一边低声回应着。
陶舒晚在院子周围看了一圈,有些不解的问道:“秦邺跟其他人呢……”
如月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村东头有个独居的老大爷,他的房子屋顶有些漏雨,将军带人去帮忙修缮了,还有一些兄弟也帮着这里的村民干活去了……”
陶舒晚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走到如月身旁,锅里正烧着一只野鸡,味道顺着白色的蒸汽飘出来,让陶舒晚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几声。
“这鸡是在哪里弄得……”她低声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