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为奇怪的是,大夫接触的病人甚多,他为何会过目不忘到将秦邺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记在心中呢……
这一切的种种巧合,都让陶子城有一种隐约的,不安的感觉。
陶子城压下心中的情绪,转而去了陶舒晚的房中。
陶舒晚的心情还算稳定,只是眼眶微红,眼皮也有一些肿,想必是这几日无节制的哭过。
陶子城的心中多少有些心疼,但为了做一个公平公正的中间人,他还是稍微带了些严厉的语气,数落了陶舒晚一顿。
“虽然你从小就鬼主意多,也爱自作主张,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点未曾跟邺哥儿透露,就想私自将孩子打掉!”
陶舒晚垂下睫羽,将漂亮的眼睛遮住,皱着眉头道:“当时我身边孤立无援,这个孩子跟我的处境十分艰难,我……”
她说到一半,最终还是憋住了那些无用的话,有些失落道:“可到最后,我也忍不下心,只好顺其自然。可有些话,我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只是因为一碗未曾喝下的堕胎药,他会这般生气,甚至说我没有真心……”
是啊,药她没有喝,可孩子还是没了,话她表态过了,可秦邺还是这般的生气,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呢。
陶舒晚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十分无助的趴在自己的膝头。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这不过是十分不可控的一件事。
“囡囡啊,你也不要太过伤心。”陶子城叹了一口气,而后抚了抚她的背,过了一会,才又说道:“其实反过来想想,曾几何时,秦邺也自作主张,打着为了你好的旗号,瞒着你做了很多的事,可当时你也十分生气,甚至还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当时你又是为何那般呢……”
陶舒晚不假思索道:“我不不需要他做这些,因为他能做的,我也能做,我只希望我们两个人没有秘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共同承担才算……”
“你瞧,这人啊,都是这样……”陶子城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后又道:“你的这一番作为在秦邺的眼中,他也觉得他受到了蒙骗,受到了不尊重的待遇,看到你的冷淡,他也会自我怀疑,所以,很多时候你也要将你的真心露出来,故意给他看到,他才会安心。”
听了陶子城的话,陶舒晚一时陷入沉默之中。一直以来,她以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秦邺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只要她一转身,秦邺永远都会站在她的身后。
可是她忘了,默默付出的那一个人,也是需要感受到被爱的,她竟一直忽略了这些……
“这夫妻之间啊,总是要双向奔赴才觉得幸福,若是都像这般,只会伤透两个人的心……”
陶子城笑了笑,而后叹道:“行了,你爹爹我就说这些,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想必你心中也有数。”
他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只是在出门的一瞬间又回过头来,带着些许揶揄的神色,对着陶舒晚道:“忘了告诉你,秦邺现在正在城中散心,这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不正适合破镜重圆麽?”
陶舒晚面上带了一丝红晕,随后剜了陶子城一眼,低声道:“知道了。”
陶子城有些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