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歇了片刻,而后迷迷糊糊的从秦邺的身上爬了起来:“秦邺,秦邺你醒醒……”
崖底的昏暗让她一时间看不清周围的一切,陌生的环境让她觉得十分没有安全感,她只能靠近秦邺,让自己迅速的镇定下来。
她伸出手,却摸到一片湿滑,秦邺身上的伤口太多,血液浸透衣裳,染了陶舒晚的掌心。
空旷的崖底没有秦邺的回应,陶舒晚越发觉得害怕,爬到秦邺的身旁,而后跪下来,将他的头托起,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秦邺的脸上出了不少冷汗,因失血过多有些低烧。陶舒晚用干净的袖口帮他把脸上的汗擦干净,又将裙摆撕成布条,将秦邺的手掌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
秦邺不过昏迷了一刻钟便悠悠转醒,身体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痛意。
“晚晚……”他动了动手指,有些焦急的喊着陶舒晚的名字。
“我在!”陶舒晚听到秦邺的声音有些激动的俯下身来,让自己在他能看见的视线之内。
秦邺忍着身上的痛意,缓缓的爬了起来,而后将自己的目光投到陶舒晚的身上:“晚晚可有受伤?”
听着秦邺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嗓音,陶舒晚有些别扭的的情绪陡然升起,她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声音闷闷的:“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秦邺唇角微微翘起,眼底漾出一丝笑意:“晚晚,你这是在担心我?”
陶舒晚有些生气的爬起来,故意背对着秦邺,不让自己眼底那丝担忧的情绪被他看到。
秦邺忍着伤口的疼痛站了起来,他的左边胳膊脱了臼,如今没有丝毫的力气。
“晚晚,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件东西……”秦邺微微动了动胳膊,剧烈的疼痛令他额头沁出不少冷汗。
“你的胳膊怎么了?”陶舒晚察觉到了他左臂的异样,面上不自觉的浮出一丝担忧。
秦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轻声道:“不过是脱臼,我自己会处理好的……”随后他又道:“晚晚可有绢帛,我想我需要咬一下……”
他声线轻松,说话时尾音带着微微上扬的语调,不知是为了安慰陶舒晚,还是他早已习惯这种程度的受伤。
陶舒晚手忙脚乱的将自己怀里的手绢交给他,有些紧张的站在一旁看着秦邺紧紧咬着绢帛,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快速的将自己的胳膊给接了上。
虽然只是短暂的疼痛,但秦邺的额头依然出了不少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充沛。相比于上面的追杀,崖底至少能给二人喘息的时间。
头顶的乌云渐渐散去,崖底渐渐透出一束阳光来。二人适应了崖底的昏暗,正欲寻找出路,却被目光所及的一幕给深深的震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