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躺在马车里,她的手脚都被绳子紧紧绑住,眼睛也被一根黑色的带子给蒙住。她辨不清楚方向,甚至没有时间观念。
她不知道这些人抓了她之后要将她送到哪儿去,所以心中多少有一些紧张与恐惧。
因着眼睛被蒙上的缘故,她的听力与嗅觉便变得格外的敏锐。耳畔除了木质车轮滚在路上吱呀吱呀发出了的声音以外,偶尔还有些许风吹乱了树叶,所发出来的沙沙声。
如月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八九分的肯定,她如今应当在一处空旷之地,一开始的风声渐小,马车也行驶的比较平坦,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风声渐大,马车也走的摇摇晃晃,若是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在往山上走。
如月听到马车外,有人在对话:“也不知道主子抓这么个女人有什么用,还特地布局让我们呆了那么长时间。”
“就是,还有山崖下藏着那么多尸体的尸坑,也让咱们填上,看着那些尸体,老子身上就发憷。”有人带着埋怨的声音回着。
“谁让咱们身上都被下了药呢,如果不照做,那些尸体里面躺的,可就是咱们了……”
如月无声的听着,脑中却在飞速的旋转,她好像知道,抓她的,究竟是谁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是那种清淡的,混合着清爽的空气,散尽马车里,钻到了她的鼻中。
如月因为擅长医术,所以鼻子比一般人灵敏。她细嗅了一番,低声喃喃:“是野菊花……”
这种花是野生之地常见的花种,其耐寒耐热,一点也不娇气,所以山上坡上或是每一处田野间,数着这种花的繁殖能力最强,经常大片大片的开着。
如月心中暗暗记着,如今她双眼被蒙,也只能靠这种方法记录。
又走了一刻,马车停了下来。如月能听见不远处有人交谈的声音。
“哟,又送人来了。”声音粗粝,语气像是习以为常。
“对啊,今儿怎的不是常大哥执勤?”马车前的人回话。
“昨天夜里去逛窑子,今儿个没起得来,让老子给替一天岗呢……”
再然后她便被扯了下来,手上与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但是周围有许多陌生的气息,应当是到了目的地,她现在亦跑不了。
“哟,还是个顶好看的丫头片子!”
陶舒晚抬起头,发现对面那一脸坑洼疙瘩的男人正用十分恶心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心下一阵恶心,但又不敢惹事,只能咬着牙隐忍着,顺势查看周围的地形。
如月站在原地暗自思量着,后背却被狠狠的推了两下,粗哑不耐的声音在她后面想起:“磨磨唧唧的,快走!”身子踉跄两步,摔倒在地上。
她趁着机会在满是石子的地上快速的摸索着,然后摸了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藏在了手心里。
刚藏好,便有人粗鲁的将她扯起来,然后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原本有些清爽的空气瞬间变得不流通起来,潮湿有些霉味的味道冲入她的鼻子里。她想,她应该是到了即将被关押的地方。
正想着,她的眼罩突然被扯了下来。如月适应了很久才渐渐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应该是一个山洞,但修缮的很好,两旁的岩石都有灯窝,每个灯窝里都燃着一块蜡烛。她如今正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着,走过一条很长的向下的台阶,开了一道铁门,又往里走了数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