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跟随巫医已久的小童心中亦是愤愤不平:“自您来到馥香国的那一天,大公主就对您十分厌恶,很多事情,都同您对着干,而今更是过分,师父。您又何必一直忍让,倒不如叫她看看咱的厉害!”
巫医立在炼丹炉前,一张枯朽的老脸隐藏在斗篷底下,浑浊而无神的双眸半眯着,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那紧抿的唇,暴露出他如今极度不高兴的神色来。
“老夫本不想管世俗中这些糟烂事儿,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容不下老夫!”巫医大袖一甩,拂落那小童手上端的那炼制失败的丹药。
木盘应声而落,一颗颗黑色的丹药滚着一身的灰尘,四处游走。
蓦的,巫医的一只脚抬起,将滚到他跟前的一颗丹药踩在脚下,脸上带着略微扭曲的眼神,脚下却使了力气揉捻着:“她若不想活,老夫就送她一程,也省得她在老夫跟前碍眼!”
三日后,客栈之内。
自从大公主遇刺到现在,已有五六日的光景,馥香国的朝堂之上以大公主,三公主为一派的官员越发的如同针尖对麦芒,大有势同水火一般的架势。
陶舒晚知道,这皆是因为大公主与巫医二人本互相厌恶的关系变成了你死我亡的地步,虽然他们已经开始在暗地里较真,但是陶舒晚仍然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也不知道如月怎么样了。”陶舒晚站在窗前,望着窗wai阴沉沉的天气。这几日天色总是不好,灰蒙蒙的天,夹杂着冷风,直往人的衣领子里钻。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响,秦邺迈着步子而进,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之色。这几天的奔波让他脸表情都是冷的,打眼望过去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暖意。
“回来了?”陶舒晚转过身,替他倒了一杯热茶,静静等待着他歇息过后的,带回来的消息。
秦邺放下手中的刀剑,而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茶。尚带着热气的茶汉进有些微凉的口中,裹挟着吞入腹中,令空无一物的胃中多了一丝暖意,就连秦邺脸上冰冷的表情都有所缓解。
陶舒晚站在他身边儿,见他抬手喝茶的瞬间,淡淡的血腥味儿钻进她的鼻子里,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杀人了?”陶舒晚看了他一眼,问道。
秦邺的手顿了顿,而后几不可闻的泄出一声叹息:“回来时,还特意换了衣裳,没想到还是能被晚晚闻见,真是糟糕……”
“为什么。”陶舒晚的声音从容淡定,似乎并不是询问,而是之是要一个答案。
秦邺无奈的笑了笑,而后嘟囔道:“大公主与巫医的动作太慢,这样等下去如月还不知道能不能完好无损,我便带着几个手下伪装成大公主的人去杀了巫医手底下几个比较重要的人,给他们两个人添一把火……”
陶舒晚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为了我……”声音里带着无奈,歉疚,融在眼眸里。
“顺手罢了……”秦邺笑笑,而后伸出手蹭了蹭她的鼻尖。
动作轻柔带着些爱怜,令陶舒晚没了半丝责怪的情绪。
“对了……”二人在房间里做了一会儿,秦邺淡淡启唇:“如月被抓的具体位置已经打探到了,只是那个地方戒备森严,需要制定周密的计划,才能将人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