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邺目光透出几分担忧,“不若我同陛下请旨,先在府中陪你两日,待你身子好些了,我再去可好……”
这样虽然耽搁了些时日,但是只要他先让自己信得过的副将顶上两日,应当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陶舒晚一听,眼中情绪更加纠结,她心想着,如果按照她的猜想,身上的这一系列反应很可能不是病,若不是病的话,不管秦邺在她身边待几天,她都不会这么快就好,还很有可能越来越严重,那遮掩不过的话,这件事情肯定就瞒不住了,若是瞒不住的话,陛下很有可能就不会让秦邺去出征南疆,那这事情就越发的大了……
想到此处,陶舒晚心下以沉,于是再抬起眸时,她琥珀色的眸中已经带了轻松的笑意,“没事儿,我已经好多了,再说我已经给如月去信了,想来这两日,如月就能回到京都,有了如月,我身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秦邺看着陶舒晚眼中的笑意,那双润泽的某种一闪而过某种欲言又止的思绪。
两人在一块儿这么久,秦邺自然能捕捉到陶舒晚那一点点表情上的小细节,但是他虽然捕捉到了异常,但也只是以为晚晚只是对于他的远征有所难过。毕竟山高路远,等到再次回京,最早恐怕也有三个月或是半年。
这仗若是再难打一点,一年半载的,都有可能,这独守家中的爱人,自然会无比的思念。
但是无法,朝中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南疆的地势与状况,他若不去,就要镇南王亲去,但镇南王年事已高,他心中难免想起晚晚担忧的神情,便也自愿应下这差事。
隐下心中的思绪,秦邺默然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上前一步,将陶舒晚圈在怀中,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温柔道:“我会常写家书的,晚晚……”
陶舒晚安静的趴在秦邺的胸膛上,听着她温柔的叹息,不知怎么,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没有控制住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她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令秦邺担忧的声音,只是短暂的应了声,便伸出手,回抱住秦邺,享受这短暂的相处。
第二日天还未亮,秦邺便已经悄然起床,穿戴整齐后,他垂眸看了一眼尚躺在榻上熟睡的陶舒晚,眼底泛出一丝不舍,随即他来到床榻旁,弯腰,在陶舒晚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床榻上的陶舒晚听到房门开启又关上,而后房间里寂静的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翻了个身,随后才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一颗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过她的鼻梁,落在枕头上。
陶子城下了朝会,便迫不及待的往公主府赶,这个时辰,秦邺的队伍都走了老远,估计都出了京都了。他心中挂念着自家的乖宝,又想着秦邺临行时的嘱托,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等进了府中,一打眼儿便瞧见陶舒晚躺在躺椅中,在院子里的葡萄藤架子的阴凉下,十分没精神的躺着。
陶子城一脸的心疼,急忙上前去,柔声道:“乖宝这是怎么了,往年不都是活蹦乱跳,闲不住的主儿,嘛,怎得今年一点精神都没有……”
陶舒晚听到陶子城的声音,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复又合上,有些懒洋洋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今年身子惫懒,不想动弹,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