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邺淡淡的瞥了世子一眼:“不喝就闭嘴!”
世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尖,然后又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味。
这么多年,做了这安逸闲散的世子,他一直喝的是醇香清淡的酒,如今再拾起,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听说你岳丈从南边回来,皇帝还封了镇南王,你夫人又被皇上认作干女儿,封了公主,这一夕之间,秦将军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驸马,今日有何感想啊?”
秦邺听着世子的调侃,心中略有苦涩。这驸马他能不能当上,还令两说。
如今陶舒晚已经离开了秦家,若是再上禀陛下,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婚事作废,他就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想到这,秦邺便觉心如刀绞一般,连忙又灌了三杯烈酒方觉得好了点。
世子见秦邺只顾喝闷酒,心中也觉纳闷,但它又知道陶舒晚与秦邺的事情并不如外人想的那么简单,便也就不再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
至半夜,两人都醉的一塌糊涂。世子妃怕世子一人回不去,特意差了人来叫。
这府中有人牵挂,世子也不再同秦邺逗留,被府中下人搀扶着回去。
一时间秦邺更觉心下凄凉,加上酒馆小厮来催了好几次,说他们要打烊。
秦邺喝完杯中酒,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如今已至深秋,夜里气温下降,凉凉的风吹过,钻进人的衣领之间,令人忍不住打寒战。
秦邺走在路上,唯有月光相伴,路上寂静无声,突然听见几声凌乱的脚步声,便见拐角处有个家仆抬着轿子朝秦邺走过来。
“将军,小人们来接你回府……”
秦邺酒意上头,掀了眼皮,见家奴们穿着熟悉的秦府服饰,便也不再拒绝,一头扎进轿子里,闭上眼睛假寐。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轿子便停了下来,轿帘被人掀开,恭敬声音响起,仆人唤醒秦邺,让他下轿。
秦邺略微皱眉,淡淡应了声,看也没看,便随着人下了轿。
刚迈过正门,一阵冷风吹来,让秦邺瞬间清醒了几分,他停下脚步,双眸微张,这才察觉出不对。
“你们是谁,这不是秦府……”
秦邺的警惕心顿起,但却没有进一步行动,因为他察觉出这些人对他并没有恶意,但为什么要带他里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个迷。
那下人察觉出秦邺身上露出一丝杀气,吓得慌了神,急忙跪下解释道:“将军,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
秦邺盯了那下人一会儿,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既然如此,还不带路!”
他倒要看看,如此月黑风高,究竟是谁引他前来,又到底为了什么事。
下人一听,磕了头谢过,然后便恭恭敬敬的引着秦邺往前走。
穿过前厅与回廊,又踏过拱门,穿过邻水榭,下人将秦邺领到亮着灯光的正房处,然后行了礼道:“小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只能将军自己一人才能进去。”
那下人说完便退了出去,秦邺观察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便只好凝神静气,专心朝那有着灯光的正屋内走去。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北朝南的一张供桌,上面摆了花生,桂圆,红枣,莲子等寓意比较吉祥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