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晚见老太太点头答应,这才又开口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一件,秦家与二房分家,二房自立门户。”
此话一出,老太太与二房一家皆是一愣。老太太毕竟饱经沧桑,经历过不少的事情,在听到陶舒晚的条件后,眼中只露出一瞬的讶异,随后又恢复平静。
而二婶却不一样了,这分家对于他们来说跟蜕一层皮没什么区别。
他们如今之所以能过得这么舒坦,无非是在大房的荫蔽下,若是分了家,让他们一家人可怎么过啊……
二婶思索片刻,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道:“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我家二爷跟大哥都是老太太的骨肉,怎能分家呢。”
老太太心中多少也有一点芥蒂,两个儿子来说,二房一家虽然麻烦,但多少跟她一个鼻孔里出气,她还是有所偏向的。
陶舒晚不动声色的掀了掀眼皮,道:“虽是一家人,却干着两家事。从前本公主未嫁进你们秦家,这二叔二婶便用着大房的名声干了不少糟心事,这些都过去了暂且不表。”
她顿了顿,又道:“如今本公主不想被你们再用‘一家人’的这种话捆绑,继续替二房擦屁股,处理各种烂摊子。若是二叔二婶应下,那盛哥儿那事儿便好商量……”
二叔二婶本不想答应分家一事,可这话尾陶舒晚又夹带着秦盛的事情。
二房一家为了自家儿子能尽快出来,只得咬牙应下。
如今这见证人长辈等都在,二房这一家应下,那就是如同盖了章按了手印,再不能更改了。
不过陶舒晚也不怕二人反悔耍赖,只怕二房一家没这个胆子。
此事过后,陶舒晚并没有立刻让人将秦盛给放出来,而是继续让人‘好好照顾’他,倒也没过分调教,只是为了磨练他的性子,让他记住这一次的教训,日后再做些不光明的事情之时,他总会想起今日所受之苦。
这期间二婶与二叔也曾频繁的询问秦盛何时被放出来,陶舒晚只说上头风声紧,等在松一松……
这一松,便是半个月后,碰巧这日京都刚刚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场大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日,整个京都银装素裹,安静又祥和。
二叔与二婶在大牢外头等了半晌,冻得浑身发抖。这才见到面容消瘦,脏乱不堪,毫无精气神的秦盛。
在昏暗阴冷的大牢里呆了半个月的秦盛一出大门还不曾适应这自由又明亮的环境。
他脸上的表情呆呆的,直到看见奔向他的爹娘。
三人自是抱头痛哭一番,将人接回家后,二婶与二叔好一顿给他补身体。
二婶看着面容蜡黄,狼吞虎咽的秦盛,心疼的直掉眼泪,同时也把这笔账记在了陶舒晚的头上。
这人也接回来了,可二房自秦家搬离的事情却再无声息,不仅仅老太太只字未提,就连二房一家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呆在秦家过日子。
陶舒晚因着天冷,整日蜷缩在温暖如春的房里。
屋里炭火两三个,烘得人懒洋洋的,让人直犯瞌睡。
等了能有四五日,可二房一家还没有动静。
陶舒晚等的不耐烦了,便吩咐如玉找府中的一队人马,亲自去给二房搬家。
如玉清晨欢快的带着人去了,傍晚后又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