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9
说好的和谐友好的传控球训练由于年轻人的不讲武德最终无可避免地走向了对抗赛，马丁内斯一看两边都蠢蠢欲动地想进球，干脆大手一挥，把隔壁的四个门将全召回来守门。
大家在领队勒罗伊·曼努突然凌厉的目光下激情给马丁内斯送上了赞美和欢呼，火速拉开阵势踢了半小时，直到无语的曼努把他们赶回去吃午饭。
一离开了兴奋得不舍得散去的球迷们的视线，曼努就不轻不重地往蒂勒曼斯后脑勺招呼了一下，“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热爱对抗性训练呢？”
蒂勒曼斯忽然被打，傻了一下，在队友们不客气的笑声中捂着后脑勺委屈道：“怎么怪我呢！分明是特奥先动的手！”
被cue的某人正走在他们前面一点的地方，和费斯查恩偷着乐，闻此顾不得推锅的蒂勒曼斯，赶紧回身讨好卖乖地冲领队一笑。
眼见曼努还要训，马丁内斯打圆场地说：“好啦，勒罗伊，就半个小时而已，不至于会累着的，不然明天就减一点量也是可以的嘛。再说今天这么多球迷来看，你看对抗赛大家都喜欢，不是吗？”
“……”曼努只好无奈道：“你就惯着他们吧！”
马丁内斯笑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让他们闹去，我们去吃饭。”
要不怎么说主教练了解他们呢。
他和领队一走到队伍前面去，后头的声音便压不住了，立马开闹了。刚刚被猝不及防地进了个球的那一队人马炸毛地对“敌方”抗议起来：
“能不能有点素质！！居然搞偷袭！”
“就是！！尤里你是不懂英语吗？传控球训练听不明白？射什么门呢！”
“还害我们在球迷面前出这么大丑！！！”
另一队当然没有忍下的道理，当即也怼回来：
“可惜不算这球我们也赢了，略略略~”
“唉，第一次参加训练，本来只是想学习学习的，没想到就赢了呢~”
“是啊，毕竟你们全场零射正，我们不赢也很难的呢~”
“嘿嘿，其实我们也没有踢得很好吧？也就是三十分钟进了你们三个而已。这也能让你们大呼小叫的啊~”
维尔通亨忍不下去他们这凡尔赛文学金奖作品大赏了，给老搭档维尔马伦递眼神，示意他：快管管这群臭小孩！
奈何维尔马伦看天看地看吵嘴的小孩但就是不看维尔通亨，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心说自己给这群人背了这么多次锅、训了这么多次后辈，总不能次次都他来吧？更别提他这次可是赢球那方，为什么要在乎对手——此处特指维尔通亨——有没有被气死？
见状，维尔通亨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用力往边上推了一把装瞎的维尔马伦，在他的闷笑声中撸起袖管亲自上阵镇压。
他拍了下登东克尔的肩，示意他让开，接着一手按下蒂勒曼斯脑袋，一手揽过索尔根·阿扎尔的脖子，阴恻恻地道：“可以了，幼稚鬼们。”
——这是扬·维尔通亨该有的语调？？
两人瞬间闭嘴了。
“你们！”维尔通亨说着给蒂勒曼斯后脑勺一个爆栗，“仗着罗伯托脾气好就胡来，啊？以后在场上也这么胡来然后这么跟裁判顶撞呗？还有你们！”
他勒着索尔根脖子，把他拉得离自己近一些，贴着他耳朵说：“踢这么烂就别抱怨了好吗？我还要脸呢。”
索尔根尴尬得脸色通红，支吾着应了一声，维尔通亨这才放开他，准备训下一个，便张望一眼。
“……诶？”他微微一愣，往身后也看了下，“特奥这小子呢？”
蒂勒曼斯揉着脑袋嘀咕：“溜了。”
维尔通亨又拍了下他的脑袋，“好好说话。”
“……”蒂勒曼斯忍气吞声地说：“有人给他打电话。”
——
来电人是施特鲁特。
特奥一接通，经纪人便道：“合同的副本。特奥，你应该有的，发给我。”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音调拔高，透露出一种勉强压抑的兴奋。
特奥一怔，“你……怎么了？哪个合同？”
“你和德斯特雷——对不起，我是说那两个人——签的那份。你以前发给过我，但是我找不到了。”
听筒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施特鲁特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再发给我一下。我让人看一眼条款细则。”
特奥一下没反应过来，瞬间又想到了莫名现身的伊莲，他心脏猛跳一下，道：“你等等。”
他一路狂奔回宿舍，摸出蓝牙耳机戴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不太放心地说：“福尔克尔？合同我以前给律师看过，没有问题。”
“这件事你交给我就行了。你不能参与。”施特鲁特微微笑了，道：
“你放心。”
挂断电话，他收到特奥发的邮件。
他点了下鼠标，将邮件抄送给经纪公司的法务和自己的律师朋友。
等待消息时，他点开Word，滑动页面，再次阅读了一遍屏幕上的尚未发出的报道原件。
——写得真精彩。《太阳报》不愧是八卦新闻界第一把交椅。
如果合同没漏洞也不是不可以用，只是再做删改怕耽搁时间，不删改却有点冒险。
所以，施特鲁特想，拜托，来个好消息，告诉我，我没有记错。
这世上哪里有没有漏洞的合同？
他记得合同只说了特奥不能对任何人说他为什么会和RSCA和布鲁日解约，但是没有说德斯特雷夫妇不能对外说。
可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么自信消息绝对不会走漏吗？
以那两人的品性，这记忆成真未尝没有可能性。
闭上眼睛，他低低地念：“上帝，给你的信徒一点好运吧。”
手机一震，WhatsApp弹出消息提示，施特鲁特立刻点开查看。
“合同只明确了乙方义务，没有提及甲方，按照你的想法，的确是可行的。这个漏洞可以钻。你看这里
“［合同截图.jpg］”
他心中一喜，但没有着急，咽了口唾沫，握起手撑着下巴，继续等待。
好友没有让他等多久，第二条好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