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干脆假装听不懂,心想好女不跟男斗,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此刻她并不知道,追她的人早已经被司马燚解决掉了。她还巴望着司马燚罩着她呢!
司马燚见她不吭声也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头莫名地有点不舒服。
从前的杜小姐,可是天天眼巴巴地指望着跟他搭腔。他肯开口搭理她一句,她得激动好半天;他若骂上她一句,她也能哭上好半天。
现在,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确切说从那天她在他府中醒来开始,她就有些不一样。
换作从前的杜小姐,哪里敢跟他动手?
虽说她是将门虎女,跟别家娇滴滴的女儿家不同,可到底她也是个女人。那天她人都被打飞了出去,而且腿也摔伤了,她居然没有一丝惊恐与慌乱。
这着实让人惊奇!
再看今天她遇到的这些事,随便放到其他哪个姑娘家身上,都恐怕得惊吓的失魂落魄,不然也该哭得七荤八素。
可她却没有眼泪,没有惊乱,更没有慌张。
全程她都在设法自救,事后她也一直镇定自若。
这跟司马燚从前认识的那个将军府的杜小姐实在太过不同。
司马燚不动声色地冷冷瞥了她一眼,此刻她掀开窗帘一角,张望着窗外。手不停地扯着领子扇风,丝毫没有朝他这边看过来。
从前但凡有司马燚出现的地方,杜家小姐的目光就不曾从他身上移开过,那花痴的模样委实让人厌烦的很。
现在这杜若不总盯着看他了,本来是件好事情,可司马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莫名的烦闷。
十几天前还喊着非他不嫁的女人,现在居然不看他一眼!莫非她想玩欲擒故纵?
还是她当真那日把脑子给摔坏了?
听杜衡说,她醒来的时候,连家人都不认得。司马燚之前觉得是杜衡那小子夸张了,希望能借此事激起他对杜若的怜悯之心。
现在司马燚觉得,或许杜衡说的是实情。
不过既然这个杜小姐安分起来了,他断然不可能再和她没话找话。赶紧把这个麻烦送回去,只希望不要再遇见了!
马车一个大颠簸,坐在窗边的杜若身子一歪,忽然重心不稳地撞到了司马燚身上。
司马燚稳稳地端坐着,仍旧绷着脸犹如面瘫,也不伸手去扶她。
杜若有些尴尬地爬起来坐稳,可紧接着又是一个大颠簸,她再度歪歪斜斜地撞到了司马燚。
司马燚似有不悦,眉头微蹙,冷冷地扫了杜若一眼,似在警告。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
杜若撇嘴申辩,她倒是好奇,司马燚是怎么坐得那么稳稳当当的?大概是内功深厚的人,下盘比较稳固吧!
当再度一个大颠簸袭来时,杜若逞强地紧紧抓住了窗沿,稳住了重心,这回她总算没有撞上司马燚!
捏起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杜若接着扬起手继续扇着风。她唇角微微翘起,似有些自豪于自己刚才的那点小胜利。
不过司马燚对她的这点小动作视若无睹,依旧冷脸端坐。
就在杜若得意之时,猝不及防地一个大颠簸袭来,这回她不仅没稳住抓牢,还重重地撞进了这位爷的怀里。
司马燚硬梆梆的胸膛撞得她眼冒金星,隐约间她似乎听到身前的男人也被她忽然撞得一声闷哼。
她捂着吃痛的前额,一时抬不起头来,而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马车继续颠簸前行,杜若趴在司马燚的怀里半天没动。
司马燚失去了耐心,冷冷道:“杜小姐打算一直这样赖在爷身上?”
这话当真是不好听!谁想赖他了?
杜若倒是想坐起来,奈何此时她浑身发软,怎么也起不来。
而且不知为何,她嗅着司马燚身上有种味道很好闻,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闻着闻着让人全身发热心神荡漾……
“杜若!把你的手拿开!”
司马燚的冷冷的面色开始沉了下来,声音中透出浓浓地不悦。刚才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总算是安分了,可没想到还是跟从前一样!
杜若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双手怎么就缠到了司马燚的脖子上,她此刻就是觉得司马燚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实在忍不住想更近距离地嗅一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