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越想越不对,浑身汗毛竖起,深感自己似乎又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不知道司马祁这小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司马祁接过鸡汤,细心地撇去汤面上漂浮的一点油星,用勺子舀起来吹了吹。
一边吹着,还一边嘴里碎念着:“前辈刚受过风寒,又发了高热,身子虚得很。这鸡汤里加多了山参,又去了浮油,清淡怡人,滋补暖身。”
杜若看司马祁那阵势,心里不由恐惧起来:这小子莫不是打算要喂我?
果然,下一秒那盛着鸡汤的勺子就已经到了她的嘴边。
这汤……杜若可真不敢喝!
她可不信这是碗单纯的补汤,除了山参怕是还加了其他的料吧!
司马祈看出了杜若的顾虑,将那勺鸡汤从她唇边撤回,直接送进了他自己的口中。
然后又舀了一勺轻轻吹凉,再度送到了杜若的唇边,温和地笑道:“前辈尽管放心,保证没毒。前辈如今身体虚弱,得好好补补。”
说她虚弱,杜若还当真就有些虚无乏力的感觉。
不过她死死地盯着司马祈送到唇边的那勺鸡汤半晌,还是没有张嘴。将头侧了侧,嫌弃地道了一句:“那个……你就不能换个勺子?”
司马祈瞬间石化,僵硬地扯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刚欲吩咐婢女去取干净的勺子,杜若却又说了一句:“唉算了,不用麻烦了!”接着,她伸手夺过司马祈手中的汤碗,直接端着碗仰头喝了起来。
“小心……”司马祈惊道,只是他那个“烫”字还未说出口,杜若已经杀猪般地嚎出了声:“啊!好烫!!”
“去取冰块!快!”司马祈连忙吩咐,婢女麻利地去了。
片刻之后,司马祈将取来的冰块用丝帕裹了,轻轻地敷在了杜若被烫红的嘴唇上。
杜若下意识地躲了躲,却被司马祈给轻轻按住。
这一下,杜若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差点掉了下来,猛地一把推开了司马祈。
她激烈的反应让司马祈有些莫名其妙,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司马祈的脸色如同炸开的猪肝一样,凌乱地糊了一脸。
“你……你……你该不是,对我有意思吧?”
杜若舌头有些打结,可也总算把话给说明白了。
方才她寻思了半天,也没闹清楚司马祈究竟有什么阴谋,或者说她有什么值得人家大费周章地图谋的?
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或许眼前这家伙对她有点那个意思?
司马祈闻言,仿如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面色变了又变。
一直温和如水的他总算是有了些激烈的情绪:“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当我是禽兽么?”
嗯?禽兽?
自认识司马祈以来,他就是副没有脾气的模样,就算脚踩到他头上,也不见他翻脸。
此刻杜若实在是闹不明白司马祈为何反应如此激烈,怎么对她有意思就是禽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