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管家前来相迎,将杜若与杜衡领入王府前厅。
“小杜将军、杜小姐请稍候,小的去请我家王爷。”
管家匆匆而去,杜若与杜衡干巴巴地等了半天,却不见半个人来。
“搞什么名堂?”杜若抱怨,“这堂堂的睿阳王府,未免也太没有待客之道了吧?”
爱来不来,姐不伺候了!
杜若起身就走,却被杜衡按住,“死丫头,你能不能安分点?五爷肯定是有要事耽搁了,你一个闲人,等等怎么了?”
这话真是好笑,杜衡一个天天赋闲在家的家伙,居然说她是闲人?
杜若立马反驳,“呵,我一个闲人?也不知到底谁才真是闲人!“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王府管家终于出现了。
“让二位久等了!”管家微微躬身,“五爷有些急事要处理,暂且抽不开身。让小的领杜小姐去给苏姑娘瞧病,至于小杜将军……”
“没事儿,我就在此等候。”杜衡挥手,“你先带我妹妹去吧。”
“这……”管家看看杜衡,“苏姑娘的病症复杂,估计这杜小姐瞧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小杜将军人忙事多,怕是会耽搁了您的正事儿。不然您先去忙?”
“呵,他能有什么正事要忙?”杜若嗤笑,“管家,你就让他在这儿候着吧!”
“你!”杜衡瞪了眼杜若,嘴硬道,“谁说我没正事?我可忙着呢!哪有闲工夫等你。将军府就在隔壁,回头完事了自己回去!”
言毕,杜衡转身说走就走。
杜若三言两语就把杜衡挤兑走了,管家松了一口气,客气道:“杜小姐这边请!”
对这睿阳王府的地形,杜若早先曾经摸进来探过底,虽算不上熟门熟路,但也知晓一二。见管家领着她七弯八拐,跟走迷宫似的,她不由留了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谁知道司马燚哪混蛋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转了好几个圈,终于到了一处院落。
似乎,并不是司马燚平素的住处。莫非还真是让她来给他那个宝贝疙瘩瞧病的?
“杜小姐请进,小的就告退了!”管家赔笑离开。
杜若推门而入,里头空无一人。
深吸一口气,她果断穿过厅堂,还未踏入内室,忽地身后一响,门窗皆闭!
杜若驻足转身,下意识地去拉门,却发现门已从外头锁死。
“开门!”她猛地拍门,“快开门!你们这是做什么?”
“杜小姐。”苏孜姜从内室行出,“病都还没瞧呢?怎么这么急着走?”
回望苏孜姜,但见她手托烛台,神采奕奕,哪像什么有病的样子?
杜若紧紧地贴着门,警惕道:“你想干嘛?司马燚呢?”
“爷让我来好好地招待一下杜小姐。”苏孜姜笑得阴森森地,“杜小姐可还记得它?”
杜若仔细一看,苏孜姜托着烛台的手臂之上,竟然缠着一条拇指粗细通体赤红的毒蛇。她不由想到了昨夜在黑暗之中,那悉悉索索瘆人的声响,以及那指尖的刺痛与浑身麻痹窒息的感觉……
那不是梦!都是真的!
“你们想杀人灭口?”杜若被困在屋中无处可逃,浑身冷汗直冒,“要知道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被请进你们睿阳王府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哥哥一定不会……”
苏孜姜不屑地冷嗤,“杜小姐不小心被府中花园内的毒蛇咬伤不治身亡,呵,就你哥哥那个废物,他能如何?”
“你,你别过来!”杜若贴着墙根一步步慢移,顺手将靠在墙边的花架推到砸向苏孜姜。
苏孜姜的长剑出鞘,劈啪一声将那花架削成两半,冷笑着一步一步逼近杜若。
“小辣椒,她就交给你了。”苏孜姜摸了摸毒蛇的脑袋,将蛇放出。
杜若一把扬起花盆里散落的泥土,趁着苏孜姜迷了眼,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的烛台。
烛火落在垂落的帷帐之上,火苗迅速上爬,瞬时屋内浓烟滚滚,火势冲天!
苏孜姜颇是狼狈跪在司马燚的门口请罪,“奴婢办事不力,特来向爷领罪!”
门内传出的声音冰冷无温,还带了一丝邪气,“知道擅作主张的后果?”
“奴婢知道。”苏孜姜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及爷重要,所有责任奴婢愿一力承担!”
“你如何承担?”
“她若死了,奴婢把这条命赔给将军府便是。”苏孜姜毫无惧色,“只要爷能好,奴婢这条命算什么?”
门内,卧榻之上,浑身赤红的毒蛇死死咬住女子白皙的手腕不肯松口,仿佛要将那浑身的鲜血吸干才肯罢休。
昨儿这丫头没事,证明她确实可用。可苏孜姜今儿把事情搞砸了,火炼蛇遇上大火毒性已经烈到失去了控制,这丫头还不知能不能活。
杜若感觉很冷,像跌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窖,但脑子里又好似有一团火,烧得她的头都要裂开了。
“冷……”她紧闭双目口中轻声呢喃,额上布满冷汗整个人卷缩成一团,“疼!好疼!”
司马燚看着榻上被蛇毒折磨着的女子,“事已至此,只能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