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你眼睛也流血了!”水仙指着杜若的眼睛惊叫。
杜若只觉眼前模糊不清,不小心踢着了旁边的凳子,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好在她身旁的司马燚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这是怎么回事?”他疾声问。
“不知道啊!”杜若一开口,忽然口中呕出一大口艳红的鲜。她有些错愕,将脸转向身后的司马燚,染血的唇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还七孔流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吃了砒霜呢!”
说完,杜若身子一软,顺势倒在了身后司马燚的怀中。
“杜若!”司马燚眉心一蹙,将她抱住。
“小姐!”水仙急坏了,带着哭腔扑了上去,“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去请太医!”
司马燚吩咐下去,顺势将杜若抱上了一旁的软榻。
“来……来不及了!”杜若颤巍巍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气若游丝地说,“水仙,药……药呢?快……”
“药?药在这儿!”水仙颤抖着双手从袖中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塞进杜若口中,“小姐您要撑住,呜呜呜,小姐……”
药一入口,杜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很快呕出了一口黑血。她伸手拭过唇角,“别担心,没事的。”她又看看司马燚,挤出一丝虚弱的笑,“我这药,比你的太医管用。”
“还好小姐有备无患,不然……怕是大罗神仙都难救!”水仙抹着眼泪替杜若顺着气,“只是小姐无端端怎会中毒?难道,难道是苏姑娘送来的东西……”
“水仙,别胡说,苏姑娘怎会害我?”杜若蹙眉打断水仙。
水仙低头不语。
司马燚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盒,“博骛,让苏孜姜过来。”
“是。”
蛰伏在暗处的博骛只留声不见影,不多时便领着苏孜姜进了屋。
“爷。”苏孜姜行礼。
一抬头,就瞧见杜若半卧在软榻上,大半个身子倚着司马燚,一副病西施的模样。而杜若的贴身丫鬟水仙正捏着一根银针,挨个试着食盒里送来的宵夜。
“小姐,真的有毒!”水仙大喊一声,将发黑的银针高高举起。
杜若面色发白,一脸惊惧,“怎么会这样!”
“苏姑娘,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家小姐?”护主的丫鬟水仙气得全身发抖,瞬时红了眼,恨不得上前撕了苏孜姜。
苏孜姜莫名其妙,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要烤了那蛇,也不过是句玩笑话,还当真了?”杜若眼眸低垂满是神伤,“便是真有其事,也不至于如此狠毒,非得要人抵命吧?”
司马燚的眸色陡沉。
苏孜姜顿觉不妙,立马道:“爷,真不是我。”
博骛也帮腔,“主子,孜姜不会做这样的事。”
“闭嘴!”司马燚冷喝一声,目光落在苏孜姜身上,“你有什么可说的?”
“宵夜是奴婢送的。”苏孜姜承认,“但奴婢并未下毒。”
“谁让你送的宵夜?”司马燚再问。
苏孜姜咬唇,低头不语。
杜若惊讶地望着司马燚,“难道不是五爷让苏姑娘送来的?”
很明显,是苏孜姜自作主张。
“去领罚吧。”司马燚淡淡吐出一句,不容置喙。
苏孜姜咬牙,从齿缝里挤出几字,“奴婢遵命。”木然起身离去。
“这……就走了?”水仙不忿,都没说清楚要怎么罚呢!
司马燚起身,水仙立马取了枕头来垫在杜若背后。杜若斜靠在枕头上,虚弱地问:“不知五爷会如何处置苏姑娘?”
“想知道?”司马燚看了她一眼。
杜若摇头,幽幽一叹:“苏姑娘虽然犯了错,可毕竟是五爷身边的人,还请五爷念着旧情从轻发落。”
司马燚却充耳不闻,“想知道爷如何罚府里头的下人,不妨亲自去看看。”
杜若为难地扯出一丝笑意,“五爷说笑吧?我这才捡回一条命来,哪有力气去瞧您怎么罚人?”
“既是如此,那便好生歇着,别多管闲事。”司马燚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司马燚一走,杜若立马同水仙耳语,水仙会意地点头。
不多时,水仙匆匆地奔了进来:“小姐,我同王府里的下人们打听过了。奴才们自作主张是要被烙印子的,根据所犯罪责的大小,分别在身上烙上大小及数量不等的印子,好让下人们记住不要再犯。”
“烙印子?”杜若头一回听闻,“如何烙印子?”
“听说是用烧红的烙铁,将所犯之事直接烙在后背之上。”水仙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皮焦肉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