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祁是被杜若直接拎回去的,杜若不许他掺和血玉手串之事,让他安分地在睿阳王府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那小子心中自然不忿,凭什么就非得听她的?可他还未表达完自己的愤怒,就被杜若胖揍一顿并关了起来。
“不要命了?”杜若吼道,“真不想活了就给姐练练手,姐成全你!”
风影按着突突直跳的眼皮道,“丫头啊,你师弟是一片好心为了你,你怎就如此不识好歹呢?”
“为了我?他问过我愿不愿意没有?”杜若道,“那个云杉儿心狠手辣,他又岂是那毒妇的对手?他若是去寻云杉儿,怕是连骨头渣都不会剩,还想帮我?不是扯淡么?”
“可阿祁到底是个男子,照你所说,他都连骨头渣不剩,那你呢?你还打算继续去找云杉儿?”风影反问。
杜若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她转身躲开风影的目光,背对着风影,“我自然会量力而行,不会做那些危险之事。我想丁香也一定不会怪我的。”
“你能如此想最好。”风影松了口气,“你若当真为了一个奴婢冒险,怕是咱家爷得把我给扒皮抽筋,用铁锅炖了。”
杜若才不相信,“呵,姐姐真是说笑,那位爷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呢!何况我的生死原本也是我自己做主,轮不到旁人来插手。”
话音刚落,屋里头就隐隐传出司马祁的喊叫,说的话竟与杜若如出一辙,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杜若,你放我出去!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用不着你管!”
风影不由笑了,“你们二人还真不愧是师姐弟啊!这话说得都一样的呢!”
杜若却不打算理会司马祁,“让他喊,什么时候轮到他小子做主了?简直可笑!”
对于杜若再明显不过的双标,风影不由轻轻摇头,喟叹一声,“诶,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血玉手串之事以后休要再提了。云杉儿……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我知道了,今儿还多谢姐姐帮忙。”杜若诚恳地向风影致谢。若非风影帮忙,单凭她一己之力,还真没办法制服司马祁这小子。
“客气客气。”风影捋着衣袖笑得妩媚动人,“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屋内的司马祁继续捶门,“风影!你这不讲信用的家伙,我要告诉所有人,你……”
“哎呀这天儿冷,杜妹妹呀,还是别在这儿站着了,去奴家那屋里头喝杯热茶吧。”风影抬高声音,将司马祁的喊叫声给盖住,“你师弟在我这药舍你只管放心,奴家一定帮你看好他,绝不会让他乱跑。”
“外头还有杀手在盯着他,姐姐万万不可再让他出去了。今儿你带他出府,实在是太冒险了!”杜若嘱咐。
“放心放心,奴家晓得。”风影拍着胸脯保证,“看看今儿奴家给他的扮相,没有人认出吧?奴家办事,绝对靠谱。你安心把人留在奴家这儿,奴家保管将他养得白白胖胖。”
可风影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却接连三日都没有给司马祁送过饭。司马祁关在药舍别说养得白白胖胖了,没饿死就已经算幸运了。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风影,他也是身不由己。那位动了大怒的爷只是把他打个半死没把他扒皮抽筋用铁锅炖了,已经是格外开恩。
所以自身难保的风影还哪有精力去管司马祁的死活?带着一身的伤连夜就逃出了睿阳王府,也不知躲到何处避难去了。
至于那位爷因何动了如此大怒,自然是与风影擅自带了杜若去见医神有关。
原本风影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并且杜若也表示会量力而行,放弃了去向云杉儿寻那血玉手串的计划。可风影没想到的是,杜若压根儿就不是冲着血玉手串去的。
就在当夜,杜若独自偷偷出府去了医神隐居的小院。偏偏就在当夜,一群黑衣人也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医神住处。
待司马燚闻讯带着人赶到之时,那里已经被付之一炬,现场只见几具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根本无从辨认。
司马燚当场大发雷霆,拎着风影的衣领问,“她是如何能找到这儿的?”
出了这样的大事,风影一时也慌了神,“她……她不是来过好几次么?”
“还不说实话?”司马燚一掌击在风影的胸口,将风影直接震飞,“她不可能找到此处!你私下带她来过?”
风影胸口重创且泛着寒霜,直接一口血喷在了地上,“我……我今日带她来时,也是故意绕道而行的,谁晓得她今日的记性会忽然变好了?”
“蠢货!”司马燚指着地上隐约可见的夜光粉,“她早就盘算好了夜里要再来一次!就在你身后动手脚,你竟浑然不觉?风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
风影顿时面色泛白,“司马燚,我是真的没察觉到。我承认是我大意了,我会设法将功补过。刚我看了,那几具尸体虽是面目难辨,却全是男性,由此可见杜丫头暂时是没事的。”
“暂时没事?”司马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把将唇角带血的风影拎了起来,“她夜里来到此处会遇上谁,难道你不知道?你还敢说她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