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张妈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若无其事地挂掉。
饭后，张妈匆匆洗了碗，抱着手机躲到厕所里打电话。
张小虎在一楼玩了会游戏，想去厕所，来到门口听到她的声音。
“……你到底要咋办？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张妈声音听起来很着急，还带着哭腔。
张小虎眉头紧锁，能让乐天派的老妈如此着急，大概就只有那家人了。
对，就是张妈娘家人。
当初竭力反对张爸张妈婚事，婚后，又扬言跟女儿断绝往来。
可张小虎记忆中，小时候外婆一有点事，就跟女儿诉苦。
张妈虽然没多少钱，三十五十经常会偷偷塞给他们。
关键是，外婆还有俩儿子！
张小虎听到，心里气的慌。
“这算啥狗屁亲人，需要的时候闪八百里远，你有钱了，就跟苍蝇闻到血一样凑过来。”
张小虎打从心底里感到厌恶。
里面传来冲马桶的声音，张小虎赶紧闪开，回到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玩游戏。
“妈，你眼睛怎么了？”
张妈走出来，眼睛红红的。
“没事。”张妈道，“别老玩游戏，眼睛坏掉了。”
“知道了。”张小虎点头。
从这一刻起，他就留意张妈一举一动，尤其是电话。
果然，第二天张妈一早又接到电话，还是挂掉，假称是广告。
等吃过饭，趁着父子俩不注意，张妈这次跑顶楼阳台去打电话。
张爸是个粗心人，吃饱喝足无忧无虑。张小虎却不然，他虽然人在客厅，可稍微一凝神，便把张妈说的话听个清楚。
虽说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根据对话猜测是某位舅舅。
目的，自然是要钱。
没错，要钱，而不是借钱。
张妈打完电话，气的脸通红，咚咚咚下楼来。
张小虎拦住她：“妈，到底啥事，你就跟我说了吧。”
张妈一囧：“没啥事，别多想。”
“你都气成这样了，我能不多想吗？”
母子俩争论，张爸也听到，冲进来问：“咋啦，谁欺负你妈了？我去跟他拼命……”
张小虎道：“你舅子们。”
张爸愣了一下，讪讪蹲到一旁不说话了。
当初张家穷，张妈娘家稍微好一点，父子三个打工，张妈年轻时也打工，一家人收入还不错。
那阵子，张爸不知道在她们家吃了多少白眼，到现在提起来，还是后怕不已。
“哎！”张妈叹口气，“既然你们都知道另外，我也不瞒着了，虎子，你那个表哥又要结婚了。”
为啥说又？
因为那个表哥，大舅家的儿子，已经第三次结婚了。
“……”张小虎无语，“都三婚了，没必要再开口要礼金了吧？”
“没有，这回是要借钱买房子。”张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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