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虎买了药,回到小诊所,烘干研磨,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午饭后。
此时,赵大姐给小南也擦了两遍身体。
张小虎只让她擦洗一遍,为何她会擦两次呢?
原来小南头一次还很抗拒,可擦拭之后,却觉得身上凉飕飕很舒服,便主动要求再来一次。
赵大姐很是欣喜。
女儿自从出事醒来之后,就一直消沉,无欲无求的样子,对生存也没有任何的渴望。
这还是她第一次,要求能做点什么,作为母亲,赵大姐自然是不遗余力。
张小虎配置好药膏,走进屋里,看见赵大姐已经准备再擦一次,而盆子里的水都有点发浑,哭笑不得地说:“赵大姐,一次就够啦!”
“小南觉得舒服呢。”赵大姐眼睛红红的,情绪激动。
张小虎笑道:“是么?我给水里加了点料,能够疏通堵塞的毛孔。”
烧伤最可怕之处就在于,皮肤深度受损,汗腺无法工作。
天热的时候,伤者的皮肤就像针刺一样难受,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双重折磨。
赵大姐惊讶道:“是吗?加了什么?”旋即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不对,“那个,总之谢谢啦!”
小南也对他报以微笑,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
“没关系啊,现在该给她上药了。”张小虎笑道,“我来吧。”
虽说是个小姑娘,但上药这种事,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也的确不合适。
好在赵大姐通情达理,又救女心切,就没顾及那么多。反正张小虎允许她在一旁观看,仔细守护着便是。
最主要的是,她见到张小虎的第一眼起,就非常信赖这个小伙子。
张小虎心里、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之分。
他小心剥除女孩的衣服,将一张张膏药仔细贴在伤处。
烧伤的皮肤光秃秃,疙疙瘩瘩的,看着很恐怖。
膏药贴完,他又给女孩脖子以上抹药膏,仔细地做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等这一切都完成,他整个背都被汗水打湿。
“呼,好了!”
张小虎直起腰。
要不是他最近一直练功,筋骨强壮,恐怕也是吃不消这么长时间的专注,长时间的弓腰。
聚精会神做某件事,尤其是体力活动,也是非常辛苦的。
“谢谢你张大夫!”
赵大姐由衷地感激着。
这药虽然不知成分,但张小虎拿出来的那一刹那,她就被淡淡的草药芬芳给吸引了。
女儿出事之后,她一直都是闻着医院的气味过来的,现在几乎已经对这种气味产生生理性的排斥。
而张小虎的出现,则是打破了她内心的这种排斥。
无论如何,她已经把张小虎当作家里的救命稻草。
晚上,赵大姐的丈夫下班,两口子一起请张小虎去市里面的一家饭店吃饭。
赵大姐老公为人纯真,不善言辞,是个典型的文化人,他戴着眼镜,一个劲跟张小虎说谢谢。除此之外,就是红着眼圈坐在一旁。
没有唉声叹气,年轻的面庞和花白的头发,显得格外惹眼。
饭间,张小虎安抚他俩:“没事的,小南会好起来,而且会赶得上高考。”
“真的吗?”
两夫妻异口同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