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众锦衣卫冲过来,搏杀的三方人马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
钱家人直呼侥幸,这锦衣卫来的太是时候了,简直就是救星。伏家人倒无所谓,反正,单凭他们的力量自保都难,还不说与钱家人对抗。万灵与四名战士缓缓站立当场,就如杀神,冷冷地盯着一众锦衣卫,如果锦衣卫胆敢执法偏颇,那也不怪他们不客气。甚至可以说,这些锦衣卫现在来,就是在坏他们的好事。如果锦衣卫再等一会儿来,让他们杀光钱家这群垃圾,为小主们报仇雪恨,那才爽!
陈千户一下车,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饶是他经历过许多大案要案,也见过一些死人的场景,但是,没见过这般惨烈的场面,令他都差点想要呕吐。
山坡下,钱求权傻愣愣地看着突兀出现在此的锦衣卫,他不是打过招呼,不准锦衣卫插手么。怎么这些锦衣卫这般不要脸,还敢出现。钱求权悚然一惊,现在他以及钱家才是弱势,锦衣卫来的正是时候:“陈千户,你赶紧将这些不法之徒给抓起来,我们钱家一定重谢!”
陈千户一眼看去,就看到山坡下像个泥猴子似的钱求权,嘴角微微一抽,就钱求权所求,换着往日,他一定全力成全,毕竟,钱求权是沧城地下之王,也是沧城的纳税大户,这样的人,应该被保全。
可惜,今日不同往日,在收到钱家与伏家的明里暗里的警告,让他们锦衣卫不要插手的警告后,陈千户是万般不想插手,只是,上头竟然命令他务必赶到现场,等待命令,上头的命令他可不敢执行。
“滚!谁是不法之徒,谁是好人,现在我还不清楚,你要是不想死,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陈千户冷酷无比,恍如不认识钱求权,这令钱求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寻常,他们钱家与锦衣卫有很多交道要打,不说是很熟悉,那彼此都是有一定交情,怎么这陈千户说翻脸就翻脸呢。
就在钱求权纳闷之际,陈千户慌慌张张的跑到山坡下,朝楚天南恭谨地道:“楚先生,我也是接到上头的命令,才过来,要是有所打扰,请谅解啊!”
开玩笑,上头坐着的是什么人,那是一域之主的蓝一世都要恭敬害怕的人,就他陈千户,还不如别人一根汗毛粗呢,如果他不想被人像上次一般打脸,他就得将楚天南当爹一样供起来。
“什么?”钱求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珠子,陈千户竟然如此恭敬楚天南,说是卑躬屈膝也不为过。
这个楚天南到底是什么来头?陈千户的态度,让钱求权第一次认真思考楚天南的来历,只是,就凭他的眼界,或者说,就凭他看到的楚天南的现状,又怎会将楚天南与那通天的人物相提并论呢。甚至,就陈千户的恭敬,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一个沧城的千户,在他钱家面前,算得了什么。
“无妨!”楚天南挥挥手,陈千户识趣的退到一旁,就如门卫一般的给楚天南守护着那条可以上山坡的道路。实际上,楚天南所处的位置比他们也不过就高一两层楼的高度,对于一些高手来说,就是一跃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什么道路,陈千户这样做,完全是一种姿态,表明自身态度。
这一幕,不光令钱求权不解,令包括伏朝罡在内的好些人都不解,沧城锦衣卫千户竟然对楚天南如此恭敬,那说明什么,楚天南来头很大啊!有了这个发现,伏朝罡就如拣到了至宝,怎么都觉得这一次来参与这档子事,太值当了。
忽地,山下又有几辆公务车开过来,也是直接到了山腰,到了战场的边缘才停止下来,迅即,从车上走下来二三十名身着统一军绿色雨衣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西南域域主蓝一世。
对于蓝一世,钱家和伏家那些底层的人,能认识的不多,最多是在西南域的电视上看过,他们只觉得这人面熟,很有威势,却说不上一二来,然而,对于钱求权与伏朝罡这样的头面人物来说,蓝一世他们基本都见过,也算是有些渊源,也知道蓝一世意味着什么。
“蓝域主!你来的太好了,求求你帮帮我!”钱求权挣扎着从浑浆泥水中站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只要你将这一伙狂徒帮我拿下来,我钱家愿意出资,建一个扶贫基金会,初期资金,至少十个亿!你看怎么样,蓝域主?”
见到蓝一世来了,钱求权可不会想其他,只认为这是上苍给他钱求权以及钱家的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要不好好把握住,真是死都不瞑目。
一旁的陈千户就如看煞笔一般的看着钱求权,他可是知道蓝一世对楚天南的尊敬,那简直比尊敬父母还尊敬,蓝一世会为了你钱家区区十个亿,跟楚天南翻脸,做对,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钱家,什么玩意?”蓝一世面色阴沉,如鹰隼一般的眼眸盯着钱求权,吓得钱求权一个哆嗦。
“蓝域主,你什么意思?在你治下出现了如此狂暴之徒,你难道不应该为民除害,不应该么?”钱求权狰狞的吼着,这最后的稻草都拽不住了,那岂不是钱家要灭亡,“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蓝域主也跟陈千户一般,与这个楚狂徒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蓝域主,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跟这个楚狂徒站在一起,与我钱家为敌?”
蓝一世怜惜地看了眼钱求权,嗤笑道:“恐怕,我蓝一世没有那个资格与恩主站在一起,我若有那个资格,甘之如饴!”
“你,你什么意思?”钱求权脑瓜子嗡嗡地响,完全明白不了蓝一世表达的意思,“你的意思,你不插手?”
“插手?”蓝一世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万神殿的事情,他蓝一世哪能插上手,“笑话,我蓝一世当然不会插手!”
“好,那好,你要记住你说的话!”钱求权暗暗松口气,觉得要是蓝一世不插手,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呢。
蓝一世没有再看钱求权半眼,实际上,自从蓝一世来到这半山腰,就都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只是在朝山坡下走,只见蓝一世来到山坡下,神色激动地望着端着山坡上的楚天南:“恩主!”
楚天南俯瞰着蓝一世,将目光在蓝一世的那些随从中逗留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玩味:“蓝一世,你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阻拦我的?”
“恩主在上,你就是正义!我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说什么,就是来看看,恩主有什么需要,你吩咐就是!”蓝一世谦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