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鸟雀的声音,让寂寥的虚空好像有了丝丝的生机。
然而,楚天南与楚龙所在的方圆几十丈,好像都成了死地。
没有半分的生气,就连呼吸声好像都没有。
蓦地,楚龙抬起头来,一双眼眸充满了血色,直直地盯着楚天南,吼道:“难道当年,你的病不是你装出来的?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装出来的?”
“哈哈哈……”楚天南又是一阵长笑,笑得很可悲,“我的弟弟,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就知道,哪怕这一切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事实,我的弟弟,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了,不过,既然你今日问起,我还是要认真的告诉你!”
“楚龙,你要是我,在那种情况下,明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又有战王的实力,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出手?”
“为什么,你告诉我?”
楚龙心在滴血,他不敢去想,甚至,有些不敢去听,因为,真的去细想,一切的源头就要指向他另一位最为亲近的人。
不敢啊!
“想来,当日在场的所有人,不是我楚天南夸海口,只要我的实力还在,不要说将他们全部弄死,至少,我可以逃走!”
“我有实力,我难道不会逃么?”
“楚龙,你知道,我是怎么着道的么?”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楚天南也就没有必要再有所隐瞒。
“这就要牵涉到另一个人!”楚天南眼眸中露出一阵阵的痛苦,显然,又是一件伤心事。
“十二年前,我选择离开被北天城,到遥远的东珠城读大学,就是为了躲避你母亲冯妙妙!”
“那时,我就感受得到,冯妙妙对我有莫大的敌意,为了缓解彼此的紧张,或者说逃避,我离开了楚家,到了东珠城。在这里,我希望我重新开始,哪怕,失去楚家嫡长子的身份,也无所谓!”
“到了东珠城,我很快就适应了这里,也交到了好朋友!”
说到这里,楚天南眼眸中的痛苦之色更甚。
“那一年,我就跟我的好朋友,也就是后来与你母亲联手陷害我的人,组建了山海集团……”
“再后来,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可以摆脱楚家羁绊的时候,却被我最好的朋友,贾跃山给下了毒!”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毒,那个毒名为‘千机’的毒,竟然是你母亲冯妙妙给贾跃山的……”
“这个千机,真是一个好奇怪的毒药啊!”
“它不但可以慢慢削弱武者的实力,且,还能让中毒的人心情迷乱。这也是当时,我被你们发现的时候,没有据理力争,也认为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哪知道,那个冯贝儿还真的跟你母亲是流着同样的血,同样的心如蛇蝎!事后,她竟然跑来看我,将这一切告诉了我,就是想要看我痛苦,就是要我仇恨!”
“哈哈哈……我的弟弟,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可满意了么?”
楚天南的声音已经扭曲,面部显得狰狞,想来,当年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多年后,他依然不能释怀。
不奇怪,要是能释怀,楚天南也不会找贾跃山报仇,更不会让楚家人驱逐冯妙妙。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不可能的,不可能……”
楚龙横身都在颤抖,都在痉挛。
万没想到,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这一切,由不得他不相信。
“呕……”楚龙再也坚持不住,趴在地上呕吐,就如死狗一般。
良久,楚龙缓缓地从地上抬起头来,满目狰狞和不解,盯着楚天南,厉声道:“我且问你,当年你既然没有做过,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
“你是傻呢,还是装傻!谁会给我这个机会解释?”楚天南冷冷地道。
“啊呜……呕……”楚龙又是一阵呕吐,很显然,他想到什么,却不敢那样想,真的不敢啊。
“楚凡,我的大哥,我就姑且相信你这一些。那我问你,你既然下嫁到西南域宁家,一切不是都定了么?为什么?会传出你的死讯?”楚龙眼眸再滴血,十分煞人,“然而,事过多年,你却好好的活着,楚凡,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是啊,一个大活人,说是死了,满世界的人都找不到。
突然间,过了许多年,他又活过来了,且,还活得很好。
这让人如何相信,这人是死了,还是怎么了?
这一切,必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阴谋诡计。
“楚龙,知母莫过子,我如果不离开西南域的宁家,我已经死在你母亲冯妙妙手里了,”楚天南也不再隐晦,直指冯妙妙,“当然,我要是不离开,多半已经死了!至于我离开后,西南域的宁家为什么会告诉你母亲,我死了!”
“这其中的道理在简单不过!”
“无非就是你母亲动过将我彻底杀死的念头,正好就是让西南域的宁家去执行的,恰好,我这一走,西南域宁家为了从你母亲那里得到好处,自然是挑你母亲想说的说!”
“自然,我在所有人眼里就是死了!”
“说起来,我楚天南,那一次,也是死了!”
說着这句话,楚天南眼眸中的落寞和悲痛,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