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寨县与宁武县毗邻,因里面有五个比较大的寨子得名。若不是因为的在山下的一条岔路上竖起的那块路牌,从两边相差无几地势,奚落的乡村以及风土人情都很难区分这些地方并非一县所治。
县中的三岔镇,通宁武县,又是去往五寨县的毕竟之路,还有一岔便是通向管涔山脉的路。由于地势原因,镇子成了这一带最热闹的地方,镇子上几家客店,几处集市在镇子四角,分别是鱼肉市,粮米市,布料杂物,以及一些铁匠铺,盐酒专卖的铺子。
原本镇子还算繁华,自蒙古军频繁入境,镇子虽还有一些勉强维持的店子,大多已没了往日熙攘的生意了。即便是留下来维持生计的店子,也只是上午开门半日,一到午后大多没了生意,关门闭户。尤其是到了临近冬日,山区附近早早的卷着凉风,更显得镇子上有些萧瑟。
尤其是到了日暮十分,秋风打卷挂起一地的落叶,街道两边的店铺的门板被风刮得咣当咣当的响。
两辆驴车进了镇子,每辆车车上都坐着两个人,炉子躬身用力的行走,车轮碾过落叶上一片沙沙声。走在前面车上的车夫提着缰拽着驴放慢脚步,对坐在旁边的人说道:“今晚就在这镇子找个地方落脚,明天就能到山下。”
若是仔细看,这四个人绝非一般的车夫,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全都是三十几岁精装的汉子。但凡有些眼力便能注意到他们身后都背着武器,尽管穿着朴素但脚下确实布面短靴,这都不是普通脚夫的装备。
尽管这样的一行装束,让一些对驴车上拉的一包包的东西感到好奇的人,不敢动心思。但无形也增加的驴子的负担,说话的人勒住了车子:“你看看找家店我们落脚。”
那汉子跳下车,驴子仿佛如释负重般,原地踩着蹄子抖了抖耳朵。
汉子没走多远,便找到一家带后院的客栈,进去看了看打听了一下这里住了什么人,听到伙计说这里今天还没接待了住客,便扔下一锭银子说道,这里今晚我们包了。他转身出来后,朝驴车招了手。
两辆驴车被敢进后院,四个人才在客栈前厅的桌前坐下,领头的点了一些粥羹饭菜,伙计忙前忙后的张罗着。这间客栈不大,一楼卖些酒食,二楼也就四间客房,本来能有生意就不错,有一锭银子包一晚的那是生意,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连掌柜的乐颠的忙进忙出的端着菜。
赶着前车的汉子摘下头上的斗笠扣在桌上,喊着伙计先端些茶水上来。其余三人也陆续坐了下了,其中一人对着那汉子说道:“王头儿,你说咱们县尉怎么想的?就说咱们几个路熟了,放以往也无所谓,这眼下风头刚过,还让咱们出这趟差事儿。”
王头儿无奈的撇了撇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没办法呗。”
那三人中一个略微白净些,两道浓浓弯眉细长眼睛,哪怕不是说话都像是在笑的一人说道:“咱们倒也想拿人手软,可这牛三是个铁公鸡,送了这么多次,都没见到给哥几个意思意思。”
先说话的揶揄道:“谁叫你长了这个笑模样,让人一看就好说话,你看这次王头儿出面,他要是再没个表示下次咱来都不来了。”
又一人道:“你个肖大锤,都不知道咱朱福大哥可是梁山好汉笑面虎朱富的后人?哪天你再开玩笑说急了,朱福咬你一口,我们可不管。”
姓肖的一笑:“你就编吧,要不然怎么都叫你肚里编呢。”
“去!人家叫杜立斌!”
几个大汉哄笑起来,说笑的正是热闹,忽然听见有人进了客栈,四人转头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店中。
店里的伙计见有人进来,忙上前道:“客官,今天店里有人包了.....”
没等他说完,少年笑笑朝店中唯一的一桌四人走过来,朝四人拱手道:“这四位仁兄,可是从五寨县而来?”
领头的王琦警惕的看着这个少年,这地方虽不算偏僻,但这少年白衣长衫,干净利落说话彬彬有礼,就连气质这一块似乎也让人高看一眼,仿佛哪家的公子哥。若是再县城甚至再州府,有这样的少年不足为奇,可这里是三岔镇,一通贼窝,二通县城,三县不管的交汇地。人杂地贫,怎么会有如此少年。
笑面虎看着少年问道:“这位公子,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