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茳的这声质问的声音很大,大倒房内的三人的男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秦茳身上。就连坐在一边一直懵懂的看着房间内争论的沐雪,竟然也是轻轻的打个激灵。
“秦茳,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带着沐雪走吧!”柳文元说道。
秦茳第一次看到柳文元生气,这次他的确是生气了,尽管努力压抑情绪但是脸上还是流露出愠怒,平时风吹日晒一张沧桑的脸也有些发红。
“他们不能走!”何刚沉默着,那位姓何的管事忽然说道。
柳文元怒道:“罗侍郎,他们为什么不能走!”
何刚刚才确实是发愣,自己身边多年的管事原来根本不姓何,现在又听到柳文元称呼他罗侍郎更加疑惑。他自入皇城司作为一名七品的武功大夫,对于柳文元当年的事确实听到过一些。这次竟然意外在汾洲发现了柳文元的踪迹,本以为当作私下的事与自己左膀右臂的管事提起,没想到竟然牵扯出当年的一段旧案。
他看着柳文元,又看看管事,忽然摇头笑了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件事,柳干办为什么当初隐姓埋名不远千里来到金朝这偏僻所在.....”
几个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何刚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停在管事面前忽然一笑,谁都没看清楚他怎么抽出自己的刀,只是一扬手一刀从管事的颈部划过。
一道寒光,一条血线从管事的脖颈处喷涌,就连那管事都是一怔,随即好像明白了,自己被何刚杀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到最后他都没明白,何刚怎么会杀他何刚怎么敢杀他。
管事的尸体栽倒在地,地上缓缓的流出一摊血迹殷红了一片。
沐雪尖叫一声,便软在椅子上。秦茳也是感觉后脖子发凉,这何刚的身手太快了,他是没打算要自己的命,如果打算的话自己早回炉重造了。
只是心里一凉,脸上却丝毫没有变颜变色:“好身手!”
何刚回头阴恻侧的看着秦茳,冷笑了两声:“我何刚刀下,从来不杀清白之人。”
秦茳应着他的目光:“这么说沐成风也不清白?”
柳文元走到秦茳面前看似无意,只是轻轻一拉讲秦茳拉到自己身后:“秦小子,你说沐成风也是何大夫所杀?”
何刚眼睛一瞪:“是我杀的,怎么样?我身负圣上与太子重托,近五年来抛家舍业图的是什么,还不是早日能一雪国耻,那沐成风坏了大事,若不是他过失,牛头山那地方怎么会被驻进金兵?西夏和金国这些年被挑起那么多摩擦事端,就因为他一个私通山贼,如今搅乱了一盘棋,难道不该杀吗?”
秦茳回头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沐雪,她双目紧闭似乎给刚才的血腥吓晕了。顺着他的目光,何刚也望了一眼:“不过你们放心,这小娘子我不会杀,不但不会杀或者还留着有用。柳干办,关于你们说的柳烟儿的事的确与我无关,就算我不杀了何管事相信他也不知道人的下落。不过事已至此,我看二位也干脆别走了。”
见何刚话语间一顿,秦茳一挺身:“慢着!何大夫,朝廷以及不信任你了,你就是把我们都杀了也无济于事。”
“你说什么?”何刚盯着秦茳怒气冲冲的问道。
秦茳嘴角微微敲起一丝不羁和嘲讽:“你身边的管事,想必就是朝廷听着你办事的吧,像韩相之女这么大的事都不通过你何大夫,想必朝廷里面也早都做了准备。如今能救你的只有我,你不是希望借着我何猛安谋克的交情帮你做事吗?这个,我可以答应,但是我有个条件!”
何刚冷笑:“小子,别以为这样说可以当作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