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薄雾散尽，冬天的山林逼仄的寒意，一阵阵冷风呼啸着。
冯源和王琦等人天一亮就押着粮草上了山，那些暖暖睡了一夜的山贼们，此刻正端着热腾腾的粥饭，一个个低头吃着似乎边吃边思索着自己人声。
终于到让他们自己决定去留的时候，彷佛商量好的一样，竟然全都要留下了。
这个结果本来已经在意料之中，他背着手在大厅里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一口饭，哪怕现在走我也会让你们带着饭走。”
“我们真心想留下来。”
秦茳并不想讲什么大道理，从前这些人是牛三的爪牙，道理讲的再漂亮，哪怕让狗子出头管理山寨自己也幕后的大头目。
“想留下了，等冯人伤势好了，让他安排。现在你们先听万叔的指挥。”
秦茳安排好这边的事，看了看身边的人，所有亲近的除了魏顺带人押着牛三去了五寨县，几乎都在自己身边，唯独没有冯源。
冯人昨天晚上就被安排在院子里养伤，这会刚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看到床头坐着个人。仔细看了看，冯源正准备起身。
“二当家，你们已经来了啊？！”
“到了一会了，刚刚前面生灶煮饭，我给你端了碗热粥，起来趁热喝。”
听到冯源的话冯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别担心，我命大，没什么大事。”
冯源到桌边端过来米粥：“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怎么你追着牛三跑什么啊？你又干不过他。”
“干不过也得干，秦小子能信我，救我一次又把这么多银子放我手上，咱这辈子没见过钱，更没见过这么多钱。我知道他试探我，我不能给我丢脸，也不能给二当家您丢了脸。”
冯源轻轻叹口气：“这人啊，总得经历些什么。眼前我姐夫对我多好，那会儿根本不懂得，这世上没有谁对谁就是应该则分的。”
冯人吹了吹粥碗上的热气，幽幽的说道：“那你说秦茳这么对咱们图啥？”
冯源将腾下的两手平放在两腿上，身子挺直着目光有些发呆：“以前，我姐夫说过一句话，他可以不管山上这些人，带着我带着钱一走了之，可是那样他心不安。当时我也不懂，能有什么不安的。可是在宁武的时候，你去找秦茳的时候，我明白了。或者秦茳图的也是这份心安吧。”
“二当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回了村子，心里比以前踏实了很多。虽然有人瞧不起咱，但总觉得日子可以过踏实了似乎有了希望。”
见冯源点头，冯人接着说道：“啥时候我也能有个宅子，娶个老婆，生个孩子，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好了。”
秦茳推门走进房间，房内两人的对话他听了大半：“会有的，好好养伤，等开春了把寨子搞起来，你们这些汉子的亲事就让烟儿帮你们张罗着。”
冯源见秦茳进来赶忙站起身，秦茳示意他坐下，自己拽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我就知道你在这，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秦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如今冯源对秦茳的态度也大变，比以前恭敬，人也稳重了许多。
“这山上的事以后就交给冯人了，等过了节你跟我跑趟太原府，我手上有些值钱的东西处理掉，咱们也在太原府开个买卖。”
“开买卖？公子要开什么样的买卖？要是开酒楼我可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