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的房门打开着,房间里的炭火已经熄灭,此刻虽然烛灯高照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灯光下赵贵坐在正中,他的脸上很难看,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青白得脸色,青白得嘴唇,他得手指着地上躺着得一个人,看的出袖子都在随着胳膊发抖袖口摆动着。
那个躺在地上得人,脸是朝下得,手上举着一把刀身下还有一滩血迹,整个人一动不动。光看那血迹得多少就知道这人没救了,即便没伤到命脉也早就流血过多而亡。
死人得身边,胡管站在一边他得手中也拿着一把长剑,剑锋闪着冰冷得寒光,冷得和胡管事眼中得光一样。
高欢已经吓得腿软,他拉着秦茳得衣角,从秦茳身后探出头朝那个尸体看去,小声说道:“还好,不是高寒。”
秦茳也注意到了,这个人不是高寒。无论衣服和身形都不像,高寒个头比高欢还要瘦小一些,而地上的这个人明显是个魁梧的大汉。
掌柜的拨开众人也走了进来:“哎呦喂,这怎么话说得。”他得腿都抖着招呼着伙计把地上得尸体翻过来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赵贵不由得啊了一声。
死在赵贵房间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何刚。秦茳也感到突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像赵贵那样叫出声来,反倒是高欢在秦茳身后小声说道:这不是?
秦茳一拉他,将他的话拦下,他快步走到赵贵身边小声道:“赵公子,何叔怎么穿了这身衣服跑你的房间来?”
“我不知道啊,我就看的刀光闪动,要不是胡,胡管事会点功夫,我这小命就交代这了。”赵贵依然惊魂未定。
掌柜的直跺脚:“这出了人命官司了,这可怎么办啊!来人,快点去报官!”
“慢着!”秦茳喝到,他走到掌柜身边:“这位掌柜,此人乃是跟我同行的人,吃酒之时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有些争执,想不到他起了歹心。这眼下时节就算报官了,也耽误大家过年不是?”
“公子说的是啊,可这店里出了人命官司,这要是官府追究下来,咱担待不起啊!”掌柜的一脸愁苦。
“不用你担待,你看我房间里的那两个娘子,那是猛安的义女,还要阿克占鸣谋克也是在下的好朋友,今天我给掌柜的做个担保,你把外面的人都哄散了,找几个人把尸体掩埋,正好死者的女儿也在场可以做个见证。这事本来就是他入室行凶,只要苦主认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掌柜意下如何。”
秦茳和掌柜小声嘀咕着,眼睛却朝赵贵看着,赵贵心里正烦,如果真的报官自己的身份可是麻烦。他见秦茳主动找掌柜的,也不知道都和掌柜说了什么掌柜的频频点头。
赵贵将目光看向胡管事,此刻胡管事也在掌柜和秦茳身边,秦茳所说的他听的清清楚楚,见赵贵正看着自己,他缓缓的朝赵贵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认可秦茳的说法。
秦茳见掌柜的还有些犹豫,一转头问胡言:“胡管事,手上有没有货?”
胡管事那是聪明人,立刻转身到了里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小包裹:“我们这位秦公子说的属实,这点东西掌柜的先收下,麻烦给我们换个房间。”
掌柜接过来拎在手里沉甸甸的一个小包就知道里面少不了白的黄的,立刻举着袖子擦着头上的冷汗:“这事倒是可大可小,这位客官进房间跌了一跤,谁知道摔到撞到硬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