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茳也是越说思路越清晰,那些看过的文字仿佛是一张张被定格的胶片,在脑海中浮现出一组组的画面。那些朝代更替,那些战火纷飞,仔细想想这时期天下,就如同一场战争片。
本来从他举棋不定要不要说出李德奇的身份到犹豫着要不要留下这个人,到现在他已经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了,眼前的这位王爷不就是可以给自己推波助澜再赠一把力的人吗?
刚刚还连批带讲的秦茳这会长长的一声叹息,说话是门学问一点没错,尽管他因为这幅皮囊的年龄常常容易被人轻视,但是一番话下来李德奇已经哑然无语,见他叹气果然问道:“秦公子,你所说及是,但不知道你还算到什么?”
“王爷,那就是以后的事了,如今太子李德旺受命为难,一心想和金国谈和。王爷您当然代表了现在西夏皇上的心态,纠结,忧郁,反复权衡,甚至还有一丝侥幸。”
他的话好像说道李德奇的心里,李德奇脸上微微有些变色,略显出一丝被人看透个尴尬,他咳了两声抿了口酒,反而被呛了下,这才拿起筷子在秦茳刚刚夹过的菜的附近挑了一点算是压了压酒气。
秦茳看他谨慎的样子,更是一笑:“据我所知,不管是南面的宋国还是眼下的金国,都因为储君的事大费周章,唯独贵国有王爷这样的亲兄弟的忠臣,愿意保着太子来谈大事。这一点王爷日后当有极深福报。”
“我已经是王爷了,还求什么?”李德奇放下筷子淡然的笑笑。
“天机,天机不可泄露。”秦茳故作玄虚忽然话锋一转:“我觉得王爷还别顾及老皇上的意思了,太子面临困境,怕是会受命于危难。能和金国和谈也许是一次国运转机,太深的我也不便说,王爷还是尽心保着太子完成此次和谈,至于将来的事,且行且珍惜吧。”
反正将来的事也没法说了,总不能告诉他你西夏没几年就会被蒙古灭了,你的儿子还能当最后一人皇上成为西夏的亡国之君吧。
尽管如此,秦茳的话算是把李德旺彻底忽悠住了,他急忙起身恭敬的行礼到:“看来我今天是遇到高人,秦公子难道是仙人转世?”
“嗯,算不上仙人,也能算半个先知,至少前后几十年的事还是知道一些。”
“哦,那公子能否再多透露一些?”此时他话中的狐疑已经仅仅剩下三分。
秦茳点点头,伸出一个手指沾了一点酒,在桌上写了个大大的睍字。
柳文元抻着脖子看了看:“目见是何意?”
看到这个字,李德奇脸色大变,他紧张的看着秦茳。
秦茳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如果刚才一席话博取了李德奇六七成的信任,这个字简直就是直接戳了李德奇的软肋上,他紧张的看着秦茳连称呼都变了:“秦先生,这字你写下来是何意?”
“这个字有两个意思,一是鸟色美好或鸣声清圆美好,如睍睍黄鸟,载好其音。另外一个意思就差了些伈伈睍睍便是小心谨慎不敢正视,恐怕谨慎两字成也萧何败萧何。”
李德奇沉默了一下,心里盘算着秦茳的话,这个字和他可以说是关系不小。李德奇的儿子,名字正是单子一个睍字。
他又怎么能猜到,当初秦茳在看到成吉思汗怎么死的时候,反复查过这个字。
宝义二年,成吉思汗率领的蒙古大军,南下渡黄河攻入金积石州,随后攻破临洮府及洮、河、西宁三州。五月成吉思汗回师隆德,因天气炎热,到六盘山避暑。他见西夏已孤立无援,还不出降,就派御帐前首千户察罕赴中兴府向李睍谕降,又一次遭到拒绝。六月,西夏发生强烈地震,宫室房舍塌毁,瘟疫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