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的正殿前一大片空地,这里的火把和燃烧起的火堆,将整个大片的正殿的这个院落照亮。士兵看守者一群群惊慌失措的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审查,现在突然又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有些已经听说太子遇刺的事,各个神情紧张怕说错一句话自己可能就被当成刺客的同党。
一进大殿院子阿珂占鸣就被都官拉着:“谋克,这又出了什么事啊?”
一扭头已经看不到六月的身影,阿珂占鸣甩开都官的手:“你再去好好查查你人,这会有没有神情仓促的,问一问刚才都谁没在寝室,不可以互相包庇,否则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他快步朝大殿内走去,只见那几个举着火把的侍卫也都在东张西望:“郡主呢?”
“朝里面去了。”有人指着大殿后面的几个配殿。
“跟上,跟上!”阿珂占鸣心急火燎的,郡主不郡主放一边,他还是挺把这个小妹妹的安危放在心上的。
还好刚进配殿的院落,见六月从一件禅房里背着手走出来,见她的步伐不紧不慢,脸上还挂着几分神秘,阿珂占鸣不免责备道:“你别瞎跑,万一出事怎么办?”
六月将手从背后转过来,捏着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在阿珂占鸣面前抖了抖:“我看那些人都放了吧,这寺中的和尚没几个,都带过来查一下,此刻应该就在他们中间。”
“和尚?刺客?”这下轮到阿珂占鸣有些发懵,不过看着六月胸有成竹的样子,立刻下命令将寺中原本负责看寺打扫的和尚就找了出来。
自从登瀛寺被征用,平时只有五个和尚料理佛堂的事,这些年但凡州县里的官员眷属来上香,接待也都是他们,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尤其商议正事也根本不在正殿的院落,谁能想到和尚回来兴风作浪。
五个和尚很好找,被士兵们推搡着站成了一排,阿珂占鸣瞪了那几个士兵一眼:“不得无礼!”
说完他朝六月指了指那几个和尚低声问道:“你可认得出是哪个?”
六月在五个人面前来回走了两圈,这五个和尚都低着头眉眼低垂。既不慌张也不辩解,好像钢材的事和他们都没关系。
六月指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和尚:“不是这位小师傅。”
接着她又看了看其中一个提醒稍微偏胖的说道:“也不是这位师傅。”
剩下的三个人中两个年纪五六十岁,一个三十多岁,这让阿珂占鸣有点好奇,为什么六月不把年纪大的选出来。
只见六月走到一个老僧面前双手合十:“老师傅,能否让我闻一闻您身上的味道。”
要不是六月神情十分庄重严肃,阿珂占鸣都要被她气笑了,这哪是一个郡主该做的事。但是老和尚很淡然:“施主自便。”
六月竟然真的凑上去,围着老和尚闻了闻,接着笑了笑:“这位老师傅也可以回去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拂袖离去。
剩下两个,一个年长些看上去慈眉善目,另外一个显然有点紧张。六月先在年纪大些的和尚身上闻了闻,有转到哪个年轻一些的和尚面前。
正准备去闻,和尚突然先后倒退了几步,他的动作十分仓促,慌乱中差点跌倒。阿珂占鸣立刻抽刀护在六月身边,哪知道六月一笑:“你这大师傅,修行不到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