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恶人身边一定有恶犬,就像这位坐在滑竿上颐指气使的张员外,他的身边就跟着家奴。那家奴见秦茳半天只是笑而不语,便起哄的说道:“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怎么样,给我家老爷算不出来吧?”
秦茳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好算,我算这位老爷子最少还有三十年阳寿。”
众人哄笑起来,前几日这位老张头刚刚过完七十大寿,千年王八万年龟活一百年的那是老刺猬。
人们都以为秦茳在暗着骂这个张员外,六月不懂这俗语诧异的看着秦茳,怎么明明这张员外看上去老态龙钟的了,秦茳还说他能活三十年。人到七十古来稀,难道他真能活百岁?
那张员外冷冷哼了声,用苍老嘶哑的声音指着秦茳说道:“你这小娃娃,可是狡猾,你以为这么说我就没有办法说我活不到?三十年,咳咳咳。你还真敢说。”
“对啊,你这不是骗钱吗?难不成怕说了张老爷活半年,结果半年没死你的挂不应验了。”
人群中有人哄笑着,虽然嘴上说秦茳骗人,但谁都听得出这话可是偏向着秦茳一起骂那老者。
秦茳却一本正经:“唉,你们别不信啊?要不然这钱我不收,这挂就当不准就是了。”
那家奴低头朝地上啐了两口:“呸呸,这样卦怎敢说不准?”接着侧着脸仰头看着坐在滑竿上的张老爷:“老爷,就当讨个好彩,这卦我看不该算。”
“咦,这位小哥说的在理。”秦茳一指那家奴:“人的命天注定,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我看这位张员外定是有极为烦心的事才来,若是不打算问了,那今天就散了吧。”
看着秦茳起身真要走,张员外咳嗽几声,那家奴急忙拦住秦茳:“小先生别急着走啊,我们老爷真有事问,刚才是跟小先生开个玩笑罢了。”
“开玩笑?”秦茳冷笑这反问到。
“对对对,是和小先生开玩笑,刚才没问是因为这人多眼杂,我们老爷年岁大了,看能不能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啊?”
秦茳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圈,这大厅里桌子前起码站了二三十号人,除了自己人和六月他们几个,大概还真有三五个是别的地方来的。
“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倚老卖老?我还岁数小呢,我也没仗着我年纪小就任性妄为啊?”
“是是是,小先生说的是。”
“再说这有病不能忌讳投医,张老员外来找我问事,要是换个清静地方。我若算不准,老先生照顾我的名声没有说破,那不是误导了别人?”
滑竿上的张员外看秦茳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他压压手说道:“罢了,少年人气盛,不肯低头也是对的,那就请小先生给老夫算一算,我因何事来此事可有解。”
“这年轻人有意思!”完颜守绪看着秦茳刚刚不卑不亢的样子,心里就有几分好感。阿珂占鸣一旁点头:“是啊,有个性的呢。”
六月得意的撇了撇嘴:“我就说嘛,别说话看看他怎么说?”
能把戏做到这样,六月也觉得有趣,只不过连她都不知道,这可不是秦茳事先排练过的。
听人群中秦茳清了清嗓子:“既然老先生这么喜欢开玩笑,那我就说个笑话,我说完之后张员外要是明白我的意思,觉得我说的在理那就将赏金留下,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尽管转身走人。”
“放心,我家老爷不会不给钱的。”
秦茳一笑:“给不给的,全看张员外心意。”
张员外问道:“那你说说看,你要讲个什么笑话,我也听听能不能解了我的心事。”
秦茳笑笑:“从前有个猎人打猎从未失手过,但有次出门他带弓箭,当熊扑向他时他抽弓搭箭,这一箭嗖的一声钉在了树上,就在这时熊应声倒下。猎人心下大喜,这样也能吓死熊?”
张员外皱着眉头插话道:“这不可能,一定是别人射死的熊!”
秦茳笑着点点头,这张员外新纳的妾可是出名的水性杨花,家里人都只是慢着老头不知道,反正都是各怀心思,这些传闻在这位张员外被人抬着上山的时候,早有人告诉了秦茳。
张员外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嗤笑声。
似乎张员外一愣之后大概也明白了秦茳的意思,他用手指着秦茳:“你,你,咳咳咳。”脸都胀红了。好容易一口气半天才上来,说了句:“好,好,姓秦的小子,算你有种,有本事就到我府上去拿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