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
阴暗潮湿,阳光难以照射,常年晦暗冰冷的地狱深处,其间的场景恐怕也不过如此。
在年久失修,但却拥有着久远历史的垣溪监狱深处,那地牢的终点。
长满了湿滑青苔,坑坑洼洼,崎岖不平错落排列的古老地砖,淤积着大量被污浊泥水混杂的恶臭液体。
生活在垣溪监狱一带的狱卒们,为了避免监狱内爆发大规模毁灭性的疫病和灾难,常年之间养成了在阴暗角落里,投放毒虫药和毒鼠药的习惯。
但是由于垣溪监狱一带多雨潮湿的气候。
导致在长年累月里那些无法被老鼠和蟑螂吞噬降解的毒药,全部顺着地下、地上那些细小肮脏的水流,慢慢汇集,一点一点全部流到了垣溪监狱地牢的最深处。
暗无天日的环境,再加上潮湿阴冷的温度,同时还有这些一点一点积累的致命毒素。
所有这些加到一块儿,使得地牢的最深处的空气与泥水中,弥漫着致命的慢性毒药。
在这里,就算是生命力最顽强的蟑螂或者是老鼠都无法长时间的生存。
然而就在这致命的环境下,却苟延残喘着一只令人恐怖恶心的怪物。
那是一头怎么样的怪物呢?
哦,塔的存在简直让人无法描述,那是一只超越了人类想象力极限,本应只存在于最恐怖最诡异梦境中的缝合怪。
那花白肿胀,已经被阴暗恶臭的污水泡的发白腐烂的躯干,勉强能够辨认出一个人类的轮廓。
但令人感到心理生理极度不适,极度恶心,极度恐怖的是———这只缝合怪的四肢全部被用邪恶的手法扭曲折断,并缝合到了原本不应该生长的地方。
在这头缝合怪花白肿胀肉瘤一般恶心的硕大臀部下,伸出了一只干瘪扭曲,近乎枯萎的手臂。
另一只稍嫌正常,但颜色惨白的手臂,却直接在那头缝合怪背部的正中央直挺挺地矗立着,在手臂的末端是一只蜷曲的已经枯死的人类脚掌。
至于内两条本应该正常生长于人类胯下的大腿,也被用邪恶的手法折断斩断,最后缝合到了原本腋下的位置上。
在大腿根部和腋下的缝合处,依稀可以见到伤口慢慢愈合的情形。
但是由于暗无天日和潮湿污浊的环境,那伤口已经再次撕裂。
在那缝合的部位,在那长合的部位,源源不断流出了屎黄色的浓稠液体,散发着代表死亡与灾难的阵阵恶臭。
鹿鸣在第一眼见到这头恶心的缝合怪时,心中就一阵阵的发毛,就像被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慢慢地从脊背缓缓爬上,窜边全身,最后爬到你的心脏上,一点点收拢它长满绒毛的螯肢。
我们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恶毒的邪法和恐怖仪式,才能够创造出这样不存在于世间的恐怖禁忌。
我们也无法想象这头怪物究竟可怜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够在经受如此超越极限的痛苦折磨后,依旧硬生生地货到了今天,甚至于那缝合的伤口都要愈合。
本来心狠手辣的鹿鸣,见到这种情形也不得不心生震颤,一阵怜悯。
他打开了被石条与木条,重重封闭的天窗,让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来。
一瞬间,孤寂而幽冷的月光,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投出长长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