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分国籍与文化,当代学生的学分就跟社畜的工资一样,是怎么都不会够的,所以很多大学里都能看到研究生上本部课程补学分,博士生上研究生课程补学分的别样“风景”。本部生之所以不遇上这种好事,并非因为他们在大学校园里层级最低,而是因为他们没给教授干过私活。
安岩圣堂东侧的T字路口,往里走五十米左右有两家店名字特别有意思,炸鸡店叫爱斯基摩人,鱼生店却叫亚拉巴马人。高似道曾一度以为两家店一起装修的时候招牌装错了,后来才知道这两家店属于同一个老板,之所以这样起名是想告诉顾客,这家店的炸鸡爱斯基摩人也会喜欢,旁边那家的生鱼片亚拉巴马人也能接受……
“米糕,没等太久吧。”随着叮呤一声清脆的声响,挂着铃铛的炸鸡店大门开了,手里拿着羊毛大衣,身上穿着熨帖西装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正是高似道的导师,高丽大学商学院的副院长张成武。
因为名字“似道”的韩文发音跟米糕一词很像,所以几个教授开玩笑时给他取了个米糕的绰号,要是同学们这么叫他就能去米国达人秀、X因素上说自己被霸凌了,是音乐支持着他走了出来云云,但教授们叫他绰号是亲近的表现。
“没等多久,我也是刚刚才到的。”高似道啪一下就站起来了,训练有素地冲上前去接过了外套,然后帮忙整理了一下挂到旁边的的挂钩上,显得十分狗腿。学生对老师尊重本就是理所当然的,更别说人家对他一直都照顾有加,这次能在高丽大学病院享受特殊待遇,也多亏了导师的照应。
“坐下,坐下。”十七八岁就出国留学的张成武,在米国生活的时间比在涵国更长,对那些流于表面的礼仪很不感冒,打开菜单象征性地看了一眼然后举起手,“一份无骨,一份原味,两支啤酒。”
涵国的很多炸鸡店都是酒吧样式的,主要的创收点是啤酒而非炸鸡,这家爱斯基摩人就是如此。老板是高丽大学商学院的校友,很多教授下班后想要小酌一杯都会来这里,而今天是星期五,虽然夜幕还没降临,店里就已经有不少人了,“今天科室周五啊,这个点就喝酒不太合适吧?”
提到高丽大学就不得不提独特的“民族高大”饮酒文化,商学院的教授们在周五晚上有固定的聚餐,每次都是论箱子搬烧酒的,现在两杯啤的先喝下去,待会儿在酒桌上肯定会吐出来。张成武并不在乎,反正每次都要喝成狗,早趴下晚趴下又能有什么分别,“没有酒怎么给你庆祝,人家被误诊都要去医院闹一闹,你这被误诊得感谢上帝啊。”
看着导师真情流露的模样,高似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不仅仅是《鸣沙石室佚书-太公家教》里的一句话而已,这份老师对学生的关怀比之父爱也差不到那里去了。不过这次既不是误诊,也不是上帝他老人家发功,而是一个疑似魔鬼的家伙跟自己做的交易。
“确实要感谢上帝他老人家,阿门。”高似道装模作样地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哪怕彼此的关系再好,他也不可能跟教授说那些事情,不然对方肯定会怀疑他拍颅CT的时候把脑子给照坏了。
虽然免费蹭了一顿炸鸡,还混了一杯2000cc的啤酒,但高似道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要是还有几个月可活银行卡里的钱绝对够潇洒了,但把这个时间放长到几年,他那点钱就不够花了。这次教授叫他出来吃炸鸡喝啤酒,不光是为了给他庆祝死里逃生,同时还是要通知他下周一照常去研究室报告……
回到OneRoom时崔海娜已经在了,他都没来得及换鞋子就扑了过来,“OPPA,你今天可让我丢大人了,收了你的短信之后我在图书馆叫出声,被一堆人给丢白眼。”嘴上说的是抱怨的话,但她的神情却是兴奋又激动。
“说话就说话,你解我腰带干嘛?”高似道本来就喝了不少啤酒,身上挂着一个大活人更加站不稳了,因为房子太小太进奏,他踉踉跄跄直接摔倒在床上,“我可警告你,今天和教授和了不少酒,待会肯定秒出货。”
做了错事然后推脱说酒后乱那什么的肯定都是胡扯,男人要是真的喝醉了,兄弟就是硬吹都立不起来,哪怕勉强立起来了也是被瞬杀的命。崔海娜闻着他身上确实是有一股很大的酒味,就知道今天晚上没戏了,鼓了股腮帮子用力推了他一把,“扫兴。”
“扫兴总比丧命强。”高似道嘀咕了一句。
崔海娜翻了个白眼扭过头,一副都不稀罕搭理他模样,不过生气闹别扭的样子没装几分钟就装不下去了,“OPPA把南山塔上旋转餐厅的预定给取消掉吧,反正你的病只是误诊,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