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们都是商户人家的内眷,虽有家财万贯,可论及身份,始终低人一等。
陆韵茜听见丫鬟的话,感觉不妥,忙喝斥道:“采萍,不得胡说!”
叫采萍的丫鬟是一时口快,经小姐一喝斥,立马醒悟过来得罪了人,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委屈地道:“小姐,婢子是看不过眼你受人欺负才失言的。方小姐不是说老爷官位低么,可小姐你已经跟工部侍郎何大人的嫡子定亲,不久便是侍郎大人的儿媳妇,何必平白受她人的气。”
话一说话,全场皆惊。
工部侍郎官阶正三品,算是真正的朝廷大员,陆韵茜居然这样好命,马上就要嫁给朝廷要员做儿媳妇了,并且还是嫡子。
陆韵茜观察周围人的神情,心中涌上几分傲然之气,身体挺得笔直,官家小姐的高贵气势显露出来,像是一只落入了山鸡群中的凤凰。
方姝儿脸色红白交替,她的未来夫婿俊朗多金又如何,终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人,而对方嫁的是侍郎大人的儿子,那样的地位,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
倪掌柜怕事儿再闹大,到时两人都不买就麻烦了,赶紧出来打圆场,“二位小姐都是天香国色,家里也是一个有钱,一个有势,何必为一桩小事伤了和气!这事全赖我思虑不周,订货时该多订一套的。”
陆韵茜到底是出身在官宦人家,涵养强于其他人,心态很快便调整过来,微笑道:“倪掌柜不必自责,你又不是神仙,怎能未卜先知,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言下之意,是方姝儿故意找茬。
方姝儿娇嫩的双唇抿得紧紧,不发一语,她一切引以为傲的资本此刻在陆韵茜面前变得一文不值,再拿什么去跟别人比?可是从小到大养成的高傲无法令她俯首认输,唯有倔强地强撑着。
她心中想道:不就是个三品侍郎吗?方詹两家结交的朝廷要员中比这高的又不是没有,有什么了不起。
夫人小姐们围着陆韵茜向她道贺,陆韵茜礼貌地回应着,将方姝儿忽视在一旁。
方姝儿也不说放弃争凤钗,情况就这么僵持着。
榴花见此情景,上前去与方姝儿道:“方小姐,这支风钗虽华贵精美,可也不是谁都适合戴的,你别买了吧!”
她这一开声,立刻将全场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了。
陆韵茜也停止跟一众人应酬,好奇地看着榴花。
方姝儿不明榴花的意图,疑惑地问道:“为何?”
榴花笑着道:“凤钗上点缀的宝石是祖母绿,用来做女子佩戴的首饰倒是极好的,只不过看上去比较老气。这支凤钗若是戴在你的头上,会令你的姿容失色不少,还不如去年油坊开张那回的装扮,清爽简单,却更能突出你的美貌。“
方姝儿听了,若有所思。
首饰压人的说法她也曾听说过,太过华丽繁复的装扮会抢去女子自身容貌的光彩。她的五官脸型偏娇媚,用祖母绿做点缀的首饰确实不适合戴。
榴花观方姝儿的神色,心中了然,低头将桌案上的所有首饰扫视一遍,挑了一支白玉牡丹流苏簪来,道:“方小姐生得这样娇美,戴这支簪子更为合适一些。”
她这样做的目的倒不是有意替方姝儿解围,而是等得不耐烦了,出来这么半天,什么都还没买呢!
方姝儿正想找个台阶下,榴花此举无疑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
她趁机借坡下驴,笑道:“榴花妹妹说的不错,这簪子着实更适合我戴。那就听妹妹的,不买那凤钗了。”
春秀语气傲然对那一干夫人小姐道:“我家小姐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不戴那些华贵的首饰也能美若天仙。”
那些个夫人小姐不置可否,暗里撇嘴。
陆韵茜注视着榴花,摸不清这个衣饰寒酸的少女是什么来路。
榴花察觉道陆韵茜在审视自己,遂抬眸坦然与她对视,微微颔首,然后道:“这位小姐眉目疏朗大气,气度娴雅端庄,若是戴上那支祖母绿的凤钗,倒是相得益彰。”
陆韵茜略作思索,微笑对榴花道:“听姑娘说话不是一般人,为何在城里我从未见过姑娘?”
榴花含笑答道:“我是近日才从茶县来州城的,身份低微,小姐自然未见过我。”
“原来如此。”陆韵茜点点头,又道:“姑娘能与方小姐走在一起,必定不是等闲之人,身份低微这种话还是莫要说了。”
榴花淡然一笑,道:“我只是一个出身在乡野之地的农家女,来州城办事客居在詹家,承蒙方小姐不嫌弃,陪我出来采买一些东西而已,多谢小姐的抬爱。”
陆韵茜更迷惑了,一个普通的农女竟然被詹家封为上宾,还让方姝儿亲自相陪,这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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