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闹,闹什么闹,我提醒你们多少回了?你们听进去了吗?现在能赖着谁?”陶长元吼道。
”陶长元,你别以为我们没见识,我可听说过,别的矿场根本就没有要求工人戴口罩这一说。”陶大全冷冷反驳陶长元道。
陶长元恼恨他们家人不给自己面子已久,毫不退缩地说道:“别的矿场是别的矿场,这是陶家村矿场,一切就得按我们自己的规矩来,你们不想干可以走。”
“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矿山又不是你的,你有何资格赶我们走?”陶二全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陶长元语噎。
“长元叔没有资格,我有。”榴花冷不丁出声,语气凌冽:“这里所有人来上工之前,长元叔把矿上的规条念给你们听过。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只扣三天工钱算是轻的,下次谁若再犯,我就直接开除他。”
“你这是过河拆桥,当初买山时可是说好的,谁家答应卖山,家中男丁都可以去矿上干活。如今想变卦,没那么容易。”陶三全一挥胳膊道。
他这样一说,陶山林家其他人跟着附和,并煽动身边的村人一起抗议。
榴花将他们的行为瞧在眼内,丝毫不留情面的反击道:“当初是有这个约定没错,不过可没说不遵守规矩的人还可以继续留下。倘若你们仗着这条约定在矿上混日子,难道我也得供着你们不成?”
“我们没偷懒混日子,就只是没戴口罩而已。”
“大热的天非要我们戴口罩,是想捂死我们啊!”
“可不是,这什么口罩,大伙以前谁见人戴过?”
陶山林家的人态度远不如之前那般强硬,如果他们家的人失去矿上这份工,那么以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过好日子。
榴花眼里闪过轻蔑,懒得再去跟他们争辩,转向其他工人斩钉截铁地说道:“还有谁不愿意戴口罩的,现在就提出来,我马上给你们结算工钱走人。想留在矿上继续做工的,就给我老老实实遵守规定,下回再有违反,我可就没这样好说话了。”
几百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人出声。
因采矿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能做,外面的人挤破头都想进来,榴花根本就不愁招不到人。
“没意见了就回去干活,过几天我拟一份佣工协议出来给大家签,往后谁再敢不遵守矿上的制度,一切按照那上头的条款实行。”榴花挥手让工人们解散。
那些因没戴口罩被罚三天工钱的人心里再不舒坦,这下也不敢有异议了,相互嘀咕着佣工协议是什么东西回去矿场继续干活。
榴花待工人散去,语气严肃地与陶长元说道:“长元叔,我知你是抹不开情面才对村里的乡亲宽容,但这样一来,外面来的工人怎肯服你的管?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为任何人搞特例,往后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出现了。”
陶长元满面羞惭,道:“榴花,叔没把你的事办好,是叔对不住你。”
榴花摆手道:“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往后你只要严格照章办事就行。”
“榴花你放心,往后我要是再办不好你交待的事,我自动请辞。”陶长元果决地向榴花保证道。
榴花便不再多言,让陶长元也继续回去矿场监工。
工人不戴口罩闹出的风波就此平息。
几日之后,榴花将矿场佣工协议拟了出来,其上将工人的福利待遇与奖罚制度详细一一写明。
例如:工人在雇佣期间染上重大疾病或是在正常采矿作业时受伤,诊治的一切费用由矿上承担并发放一定的补偿;若其是违反了安全生产条例引起的,则费用由工人自己承担且无任何赔偿。
工人们将福利与奖罚制度一对比,都觉划算,遂爽快地把协议签了。
而陶山林那一家子则认为榴花搞出这么个协议,完全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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