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老朱,直接叫的弘治皇帝愣住了。
他神情错愕,正要说什么,却被宁远打断。
“哎呀,老朱,快坐下吧。”
宁远不断招手:“来来来,今日这酒,可是不可多得的好酒,你一定要尝一尝。”
弘治皇帝被迫,只得坐下。
他拾起酒杯闻了闻,面色顿时诧异。
烈!
冲!
一股酒气,直接扑面而来。
比他往日间喝的那些就,何止是浓烈的数倍啊。
他怔了怔,道:“你……一直喝这种酒的?”
宁远笑了笑:“哪里,这酒是刚出来的、最好的酒,按照度数来说,大约有六十度!”
弘治皇帝越是错愕。
他虽是不懂什么‘度’,可酒的浓香与醇厚还是感知的到的。
而后,他将酒杯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顿时,一股辛辣,自喉咙扩散全身,霎时间,浑身火热。
他倒抽凉气:“这酒……”
“自是我那两个婆娘送来的。”
宁远满不在意道:“咋样,老朱,这酒,还可以吧!”
弘治皇帝:“……”
他冷漠的扫了宁远一眼,回归正色,又沉声道:“你,不打算出去了?”
宁远点头不跌:“出去作甚?这里面的朋友,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弘治皇帝:“……”
这一刻,即便是他这位当朝天子,也是有些愤然。
好家伙,竟是要蹲在这号子里?
不出去了?
换句话说,这是在……稚气?
弘治皇帝深深的沉了口气,道:“你可知,放你出去,乃是陛下特赦?”
“知道啊。”
宁远满不在意道:“那又怎样?那皇帝,就能随意草菅人命吗?某不信,老朱,你信吗?”
“我……”
弘治皇帝险些破口大骂。
这混账,竟浑然不把他这个君王放在眼中啊。
一口一个老朱,简直……肆无忌惮。
他又是冷冷的挑了宁远一眼:“你若不出去,此后,怕是要一直呆在这牢狱之中了。”
“哦。”
宁远莞尔耸肩,随即倒酒:“呆着就呆着呗,某怕吗?”
“老朱,你也是当朝命官,你可知道,此番,与那皇帝陛下的声誉,影响何其之大?”
“说句不好听的,那皇帝判我罪行,便等若是匪誉加身,那是什么?是昏君啊!”
“我宁远为国为民,稍有差池,还来不及调查真相,便要治我的罪?”
“这是明君吗?”
“太子殿下说的好,这当朝的皇帝啊,就是昏君!一昏彻底!”
声音落下,弘治皇帝的脸色几乎黑成了猪肝。
这……何止是指桑骂槐啊,手指几乎快指到他的鼻子骂了。
可偏偏,他又不能置喙。
故而,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
他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凑钱几分,小声道:“繁昌伯,你,够了!”
宁远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哈?您这么说,那微臣可就只能呆在这里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怎么,老朱,你要代天子叫我出去吗?”
弘治皇帝当即气急。
这混账,竟是阴阳怪气的讥讽他?
“你……”
他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低声道:“宁远,你,够了,再敢放肆,休怪朕无情。”
宁远一脸惊讶的样子:“哈?您说什么?您要传呼天子,砍我的头?来,尽管来!我宁远但凡眨眼一下,那就不是男人。”
“我……”
弘治皇帝气的牙痒痒。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混账,就是耍气了泼皮样子来。
而他,却无可奈何。
此番,因拳击比赛导致的百姓安康乐业,一切,皆在宁远。
宁远所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