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
诸多百官,一个个皆是愕然、愤然。
修路!
那宁远得病数日,皆是躲在府上,这再度出现,竟要无端的修路。
脑子也得病了吗?
好,就算你要修路,可你修京城至霸州这段路做什么?你去修有问题的路段啊!
西北那边积雪融化,路面泥泞,甚至有些路段被大水冲垮,你倒是修去啊!
结果,那繁昌伯只是挑选了一段平坦的路来修!
玩儿啊?
许多人对此愤懑不已,很是不爽。
就在翌日早朝,诸多百官还不等弘治皇帝开口,便开始纷纷谏言。
“陛下,臣以为,那繁昌伯此番修路,莫名其妙,毫无所谓。”
“是矣,陛下,此番修路,动用十数万人,实乃劳民伤财啊!”
“原本,先前诸多灾民、难民可为朝廷所用,那宁远却私自募集以修路,此乃欺君之大罪!”
“陛下,此番修路,浮夸而无用,而今京城至霸州官道已足够,再修,不过是平白浪费而已!”
许多人开口,口诛笔伐。
无论怎样,此番,那繁昌伯算是撞枪头上了。
先前,且不说诸多经商之事,单说那刊物,大家伙虽有不满,可真正发声的人却不多。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朝廷早就有了官路,尤其是京城至霸州,几乎是一路坦途,再行修路,那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陛下,车驾清吏司刘永有本奏。”
这时,兵部尚书马文升站了出来,手上,持着一份奏折。
一众人沉默下去。
那繁昌伯重新修路,于众人来说,影响,不是很大,之所以谏言,是为了朝廷、为了这江山社稷着想。
可那车驾清吏司就不一样了。
偌大大明的诸多驿站,可都归兵部的车驾清吏司管。
繁昌伯此行径对兵部的触动才是最大的。
你这边重新修了路,朝廷这边的驿站怎么办?
宝座之上,弘治皇帝看了看,示意萧敬取奏折。
而后,他展开奏折,只是简单扫视一眼,笑了出来:“马爱卿,你可知这奏折上面所言何事?”
马文升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应是耕地之事。”
“嗯。”
弘治皇帝点头。
确实是关于耕地之事。
繁昌伯重新修建的这条道路,紧邻着官道,相隔不过数丈,自然而然的,要占用民户们的耕地。
而今大明可耕种的土地并不多,粮食不足,被这条重修的且无用的道路占用了去,只会致使产粮更少。
这,倒是一个问题。
“朕,知道了,容朕考虑一番。”弘治皇帝说道。
早朝之后,他来到内阁。
对于宁远重新修路之事,三位阁老的意思是不认同,却也不否定。
弘治皇帝忍不住道:“三位爱卿也以为那宁远有着自己的想法?说不定可行?”
三位阁老含笑不语。
这一个“也”字,便说明了一切。
关于宁远修路动用先前的难民、灾民,若无皇帝陛下的应允,又岂能进行下去?
所以,说到头来,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他们三位老臣懂,其余百官就不懂吗?
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当然,到头来,终究还是要看那宁远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接下来的数日,面对诸多百官的谏言,弘治皇帝采取了“拖字诀”。
先等等、先看看,再等等看。
这一日,宁远正在京畿附近监工。
营帐之中,是一副硕大的堪舆图,上面,记录着整体的施工进度。
要修建高速公路,首先要铺设路基。
简而言之便是先用石沙铺设路面,有了这个基础,只要在路面之上铺上水泥,一条高速公路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