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朱宸濠是开心的。
自从与宁远交战以来,他已是很久没有这般放声大笑了。
而通过方才船尾的一战,巨船的效用显现出来,日后,再打那宁远,将不费吹灰之力!
“启禀陛下!”
吴十三走了进来:“探子回报,那宁远大军,已然撤退了三十里!”
宁远,退了!心虚了!怕了!
闻言,朱宸濠更是激动不已。
先前被偷袭,他不知是何等的郁闷,可此一刻,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
“传令,继续行进!”
“大船缓慢,今日,不可停下,一路行进下去!”
“朕,倒要看看,那宁远有何手段!”
朱宸濠爽朗开口:“另外,犒赏将士,今日,做二十四个菜,令将士们,放心吃喝!”
很快,一艘巨船上面,传来了欢声笑语。
而房间之中,本有些微醺的朱宸濠本准备与大军同乐,却是被妃子娄素珍叫住了。
“王爷,大船固然实用,可也有着危险,若是敌军用火攻,恐危矣啊!”娄素珍有些焦急的说道。
“嗯?”
朱宸濠当即皱眉:“别的爱妃,都称呼朕为陛下,何以娄妃仍旧称朕为王爷啊?”
娄素珍却坚持道:“王爷,务必要防范敌军火攻啊……”
“哼!”
朱宸濠直接摔杯:“平日间,朕,最是疼爱你,却不想,你竟如此愚昧无知!”
“你能想到的问题,朕,想不到吗?妇人之见!”
“滚回去,朕,去与诸多将士同饮!”
说着,他不耐烦的走了出去。
娄素珍坐在小凳之上,思虑之间,双眼已是蒙上了雾气。
何苦来哉啊!
当日,一艘巨船,行进了约三十里路。
晚些时候,有探子回报,那宁远,又撤退了,一撤,二十里水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哉!”
朱宸濠畅快不已:“吩咐下去,继续行进!”
“此地距离南昌,只有七十余里路了,最多三日,朕,便可将那宁远打成缩头的王八!”
顿了顿,他又道:“去,派人,去告知那宁远,就说,他先前那般的勇猛劲儿,去哪儿了?何以如此胆小如鼠啊?畏畏缩缩,像个娘们!”
晚些时候,宁远得到消息,那宁王,竟派了来使。
对于其中的用意,他自是再清楚不过,索性干脆回避,不见!
他站在船头,闭着眼,四周的江风渐渐袭来,衣衫猎猎,似乎……起风了!
只是这风,不是特别大,还不够!
那便继续等!
本身,江面之上没有遮挡物,风本来就大,再加上起风,想来,这一股南风,很快就会来临。
“干爹!”
后面,张永兴冲冲走了过来:“那火油弹,造出来了,儿子将那火油分布,放在火药四周,只要炸开,火油定然也跟着炸药的威势四溅!”
“好!”
宁远目光有些深远。
火油弹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便等吧!
等风来!
足足等了两三个时辰,已是来到了深夜。
大风,终于来了!
江面之上,大风吹拂衣襟,呼呼作响,宛如一只凶猛的野兽,即将来袭,在怒号,再咆哮!
“那宁王的巨船,还有多远了?”宁远问。
“约十里!”伍文定回应。
“好,传我令,出击!”
“另外,大江两岸,各埋伏一万兵马,碰见叛军,杀无赦!”
宁远严肃说道:“还有,时泰啊,到你出力的时候了,你得在前方吸引敌军注意力!”
伍文定果决道:“大人放心,下官,万死莫辞!”
而后,几艘大船,后面跟着一艘艘小船,万余人,顺着南风,一路沿江而下。
巨船这边。
原本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诸多将士,都没少喝,此刻,正在酣睡。
可就在这时,有探子来报,宁远,竟趁着深夜,攻过来了!
闵廿四等几员大将皆瞬间清醒,将此事上报朱宸濠。
“什么?”
“那宁远,竟还敢主动出击?活腻了吗?”
“走走走!”
本已然醉酒的朱宸濠瞬间清醒起来。
他本以为宁远会一路撤退至南京,却不想,那宁远胆大包天,竟来送死了!
当即,他率领诸多将士,来到主船,放眼望去,不远处,正有着一盏烛火,在江风之中,摇曳着。
那是敌船!
宁远,果真来了!
朱宸濠眼睛瞪大,激动不已:“好小子,哈哈,胆识不错,就是有点……傻!哈哈!”
“来人呐,传我令,继续前行,碾压过去!”
他暗暗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