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奉天大殿,一阵寂静。
百官皆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
佃农,离开了!
竟离开了!
要知道,这些佃农可是铁了心告御状的啊,怎会因为宁远轻飘飘的一番言语,便回去了啊?
许多人不解,左思右想,也弄不清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周经站了出来:“繁昌侯,你……是如何规劝那些佃农的啊?”
“重要吗?”
宁远笑了笑:“倒是你,周大人,过去这么久,今年的账目,可否核算出来啊?”
周经:“……”
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原本,户部这边是有希望在年前将账目核算出来的,可前几日,宁远一番言语,将那数学狂人王文素给调走了。
少了这么一大助力,户部这边的动作,只是慢了许多。
于是,他幽怨的瞥了宁远一眼,小心的退却了。
诸多佃农离开,弘治皇帝开怀不已。
可能先前百官也知道那佃农告御状十分可怕,但当诸多佃农出现,且安安静静的跪在南门之外,他这个君王是那般的无力,甚至有一种当缩头乌龟的感觉。
当下,一大难题,终于是被驸马给解决了,让他的心里疏松了许多。
“不错,驸马如何解决的,并不重要。”
他严肃了几分,徐徐道:“只是,而今又有百余股佃农四起,准备前来京城告状,消息之中,不乏先前被劝退之人。”
“此一番,这些人来势汹汹,书信怕是无法劝阻。”
“可想,在过年之时,这些人将会抵达京城。”
“牟斌,锦衣卫这边要抓紧一些,查找出真凶。”
下侧,牟斌自是急忙应下。
跟着,弘治皇帝又看向周经:“还有户部这边,也要抓紧了,朕希望在年初五跟前,看到账目。”
周经暗自心虚。
按理说,这一年的账目,应该在年底之前核算出来的。
皇帝陛下将时限定在明年的初五,已十分的宽厚仁慈了。
但户部这边没了王文素,压力,实在是太大啊!
回到衙门之后,他正愁着如何核算,忽有手下来报,因先前的一些疏忽,将算过且核算的账目与未算的混淆了,而今清理完毕,总的账目也就算了出来。
“咦……”
周经眼中一喜。
好哇!
今天的账目,核算出来啦!
竟可以提前交差了!
真真是天助我也!
“账目呢?”周经问。
那手下便地上一份奏报。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除了岁因之外,其余税目,包括税米、棉花、麦、生丝、绢帛等属于,也写的一清二楚。
“很好!”
他不住点头道:“没有问题吧?”
那手下道:“皆已核验过。”
周经放心下来,跟着,忙是拿着奏疏,直奔养心殿而去。
此一刻,养心殿中。
弘治皇帝正在与宁远探讨关于百余股佃农的处置问题,宁远却是没有什么好见地,故,他也就没有多说,准备教宁远离开。
而就在此时,周经赶了过来。
“陛下,启禀陛下,户部的账目,核算出来了!”周经说着,忙双手奉上。
弘治皇帝揭过萧敬递来的奏疏,看了看,见上面的数字皆各有增长,眼中一亮。
这账目是关于税目的。
因为天下大赦,取消了赋,他本以为今年会略微减少,没想到,竟然增加了些许。
他隐约的记得,去年的税银是四百多万两,今年,竟是飙升至六百多万两,与此同时,其他税目也略有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