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力古德!
税册不重要,重要的是税册所代表的意义,是他宁远在蔚县忙活一番的成果,是功劳、功绩!
如此有功之人,却遭人暗杀,等于是红果果打天家的脸。
皇帝陛下岂能看得下去,岂能不怒?
当然,他也知道,这份税册还有另外一个意义——投名状!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判断。
刺杀他的,一定是那个人。
他想了想,笑道:“百姓愚钝无知,给陛下带来麻烦了。”
弘治皇帝立刻将宁远的酒杯倒满:“朕比百姓们还要无知啊,喝吧。”
宁远:“……”
得,马匹拍马腿上了。
自讨苦吃。
早知不解释好了。
却听弘治皇帝道:“朕会还你一个公道,无论谁在背后指点刺杀你,朕都要抄他全家!砍他们的头!”
宁远暗自惊心。
看着样子,不像是玩笑。
一个君王,尤其是一个仁厚的君王,动不动就抄家,这哪里是仁厚啊,暴君也不过如此。
他暗暗吸气,不再掩饰,试着道:“陛下,真凶查不出的,但臣有办法……钓鱼!”
弘治皇帝侧目:“怎么钓?你自己当诱饵?”
宁远摇头:“自然不是,诱饵是安化王!”
一时间,弘治皇帝有点懵。
安化王?
那个在宁夏安化的安化王朱寘鐇?
那朱寘鐇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藩王罢了,跟此番背后的真凶有关?
弘治皇帝有些不敢置信。
不应该啊!
安化距离蔚县的距离太远了,一千多里路,就算那安化王手再长也伸不到蔚县啊。
“你觉得,刺杀你的人,是安化王?”他不解的问。
“这……不好说。”
宁远思索一般。
事实上,这里面根本没安化王什么事,刺杀他的人也不可能是安化王。
可既然要削藩,总也要有个引子啊。
先前宁王谋反,本是削藩的大好时机,奈何当时事情太多,朝廷自顾不暇,他也就没提及此事。
当下,又要丈量土地、清查人口、推行摊丁入亩,削藩之事便迫在眉睫了。
因为这些藩王对摊丁入地的反抗态势,大大超乎了乡绅。
而既然要削藩,就要有一个由头,得有人站出来造反啊。
然后他就盯上了安化王。
史上,这安化王比宁王造反还要早,不用想,手上的兵马绝对是诸多藩王中之最。
鼓动安化王造反,再平叛,朝廷就有削藩的理由。
啊,你们这些藩王不老实啊,私自养兵,都给朕滚来京城吧。
然后,就可以搞事了。
想了想,宁远严肃道:“陛下,臣以为,安化王未必是刺杀臣的凶手,但臣觉得他……有谋逆之心。”
弘治皇帝一愣。
谋逆?
这可不是小事。
只是……
“安化王乃是大明藩王,话可不能乱说啊。”弘治皇帝严肃道。
“臣自是晓得,是否有谋逆之心,只要将其招来京城,一看便知。”宁远说道。
“这……”
弘治皇帝又狐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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