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弘治皇帝的催问,宁远只是笑了笑。
“陛下……这计划还有待继续琢磨完善,暂时不好说。”
他想了想道:“不过,臣想试一试,不若命臣去追回那两千余闹事的将士吧……”
弘治皇帝微微皱眉。
宁远的意思,他明白,是想利用那两千闹事的将士来初步施行计划。
言外之意,也就是饶恕两千将士的所有罪行。
叛乱,乃是死罪。
轻易饶恕,便会形成不良影响。
当下你饶过了这两千将士,日后再有人闹事,越来越大,又当如何?
他转而看向三位阁老:“三位师傅以为呢?”
刘健沉思着,片刻后,他徐徐道:“陛下,臣听闻那被斩的守将欺压百姓,侵占将士们的良田,贪墨了许多银两,当斩。”
弘治皇帝点头,转而看向宁远:“知道怎么做了吧?去吧……”
宁远离开。
弘治皇帝琢磨许久,最终摇头,笑道:“三位师傅,你们以为,这小子会怎么做?”
三位阁老皆是摇头。
猜不透,搞不懂!
究竟是什么办法,能够安置百万大军呢?
进入作坊劳作?未必可行,除非再出现类似于玻璃等非凡的产品,显而易见,暂时还没有。
那小子,会怎么做呢?
几人狐疑着。
得了旨意,宁远美滋滋的回到府上,简单安排起来。
事实上,这百万卫所大军,他早就惦记着了。
但为了保证接下来计划的顺利推行,他没敢说。
大话提前说出来,日后再做不好,无法安置百万大军,容易惹人非议。
安排妥当后,他直接是带着数百金吾卫,一路向北而去。
全程高速公路,二百里路程,当日便抵达。
密云后卫大营在古北口长城附近,此等重镇,原本应由大军守卫的,只不过,此一时整个大营却是人烟寥寥,多是孤寡老人。
主将被杀,两千余叛军已是带着家眷,向北逃亡而去。
数百金吾卫进入营地范围内,一些个老人见状,忙是躲避起来。
宁远来到一处茅屋跟前,敲了敲门:“老人家,您好啊,方便问你一些事儿吗?”
里面,一老者忙是开口:“大人,小老儿什么都不知,您莫问了。”
宁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是繁昌侯宁远。”
一阵寂静。
过了片刻,老者小心打开门,一脸的不可思议:“您……真是宁大人?”
“如假包换。”
宁远笑了笑。
人的名,树的影。
在这大明,除了一些偏僻地区,想来大多数人都应该听闻过他宁远的大名。
嗯……有些小开心。
为了大明,为了这些可爱的人努力奋斗,值得。
“宁大人……”
那老者噗通跪在地上,已是放声痛哭出来:“那些孩子……也都是逼不得已的,那狗官快把密云后卫的田地给侵占完了,孩子们气不过,饭也吃不上,这才动的手,非是他们真想叛乱啊,您绕过他们吧。”
宁远忙扶起老者:“老人家,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一番询问过后,宁远明白过来。
守城的主将确实相当过分,甚至还有传言欺负将士妻女,简直就是个畜生。
宁远暗感气愤。
如这等主将,在大明四方卫所,绝对不是少数。
可以说,十个里面,最少有八个,问都不用问,直接动刀子,半点冤屈都不会有。
与此同时,老人家也将那两千将士逃亡的路线告知于他。
自古北口,继续向北,经由哈喇慎,朝着青城方向而去,意图奔赴奴儿干都司。